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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明白。
&esp;&esp;“我能看出这个神婆自己也没底,看我们在,她心里多少有一些依赖,只是她怕我们抢了风头,所以我们只能看,不能插言。”三舅道。
&esp;&esp;前面的车子开动,我们跟在后面,山路越走越是荒凉。三舅闭目养神,似乎睡着了。
&esp;&esp;“强子,这里阴气很重,极其反常,我有种直觉,咱们很可能逼近风水眼,”三舅说:“我现在用不了法力,一切靠你!”
&esp;&esp;我心怦怦跳,开车的手抖得很厉害。
&esp;&esp;这时,前面的车拐进一条山路,我们紧紧跟随,前面出现了一排二层小楼,装饰的古香古色,似乎是景区。楼前有好几个人等着,杨神婆和我的车前后停在楼前,大家下了车,那些人迎过来,对我们特别热情。
&esp;&esp;三舅也不说话,只是抽着烟笑眯眯的,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我跟他旁边,低调的不得了,就是一个小跟班。
&esp;&esp;到了一间中厅,这里很是空荡,挺大的屋子却没有几样家具,有人拿出一些折叠椅给大家坐,我和三舅也混了两把椅子。杨神婆坐在首位,两个徒弟跟哼哈二将似的,站在身后。
&esp;&esp;我们刚坐定,迎接的主人家里有个中年庄稼汉,一条胳膊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走出来“噗通”一声跪在杨神婆跟前,哭天抹泪地喊:“大仙儿,你救救俺老婆吧!”
&esp;&esp;杨神婆未动声色:“起来说话,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esp;&esp;庄稼汉让人扶起来,旁边有个老一些的男人说:“大仙儿大老远来的,又赶了这么远的路,先休息休息,喝点茶水。”
&esp;&esp;杨神婆满意地点点头,她身后的男徒弟说:“马上中午了,你们打算做点什么给我师父吃?”
&esp;&esp;老成的男人说:“我们这里以前就是准备开江边度假村的,别的不说,自留地里全是无化肥食物,还有散养的小鸡,等中午给大仙儿炖个小鸡汤。”
&esp;&esp;杨神婆手里捻着佛珠,“哗”的一收:“来了就是干活的,先看看你们媳妇,到底什么个情况。”
&esp;&esp;男人说:“媳妇前天发了疯,把人都砍伤,现在锁在楼上的屋里。”
&esp;&esp;众人随着杨神婆出来,往二楼去,我们跟在后面。到了二楼,出楼梯口是一条走廊,一边是栏杆,一边是屋子,好像很久没住人了,屋子大多上着锁,窗台落着灰尘,很是萧索。
&esp;&esp;我们到了走廊尽头一间屋子,男人用钥匙把门锁打开,大白天的里面也黑洞洞的,杨神婆带着两个徒弟进去,其他人刚想跟着,被两个徒弟拦住。尤其杨神婆那男徒弟,除了对自己师父言听计从,对外人绝对横眉冷目。
&esp;&esp;正文鬼上身
&esp;&esp;杨神婆的男徒弟把所有人都拦在外面,我们进不去,里面的情况也不知道。
&esp;&esp;过了一会儿,杨神婆从屋里出来,脸色不好看,一边走一边问情况。那个老一些的男人,是这个破败度假村的老板,叫陈阿水。发疯的娘们是他的儿媳妇,叫刘桂芝。据陈阿水说,前天晚上天特别冷,大家早早睡了,后半夜的时候,不知从哪传来“梆梆梆”的声音,现在细想起来,好像是木鱼声,也可能是睡得迷迷迷糊糊听错了。就在这时,出事了。
&esp;&esp;楼上传来一声惨叫,随即是门的激烈撞击,所有人都醒了,出去看的时候,陈阿水正看到自己儿子趿拉着鞋,这么冷的天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子,满身是血跑出来。最恐怖的是,追他的人是他的媳妇,刘桂芝当时跟疯了一样,不知从哪拿着菜刀,双眼血红,一边喊一边砍人。
&esp;&esp;两个人连追带砍,从二楼一直跑到一楼,所有人都跑了出来,好几个大汉过来,好不容易把这老娘们制服,刀子夺下,整个过程里,还有人受了轻伤,最后用绳子把她绑起来。
&esp;&esp;刘桂芝当时的情况极其恐怖,现在谈起来,一些当时在场的人脸色都变了。刘桂芝拿着菜刀下手无情,见人就砍,而且最让人害怕,也是最古怪的是,当时她的脸上有一种无法形容的笑意。说到这个笑,在场的人纷纷摇头,表示学不上来,从来没见过人这么笑过。
&esp;&esp;绑住刘桂芝之后,农村人都有迷信的传统,有老人说会不会是撞客。
&esp;&esp;撞客是老年间的话,意思就是撞邪,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这事谁也处理不了,再说刘桂芝砍的是自家男人,也不能报官,只能暂时关起来。后来他们听说著名的杨神婆正在原江口一带祭江,赶紧托付熟人介绍过来。
&esp;&esp;聊着时候晚上开席了,荒郊野外也没什么好饭,但是这家人挺用心,小鸡、蘑菇、山野菜、野猪肉,琳琅满目倒也丰盛。吃饭的时候,杨神婆就问这地方怎么连个人影都见不着。陈阿水说,现在是冬季,不是旅游旺季,加上他们这里才开业,地脚偏僻,没什么人知道,如今住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亲戚和一些朋友,没多少人。荒郊野外的到了晚上,谁都不敢出门,能吓死个人。
&esp;&esp;陈阿水小心翼翼问,杨大仙儿,我儿媳妇要不要紧?
&esp;&esp;“不着急。”杨神婆说着,看了看我三舅,她说道:“老陈,这地方到了晚上阴气真的很重,你儿媳妇冲了什么脏东西。我就不在晚上做法了,明天白天再说。先和你儿媳妇身上的东西沟通沟通,看看是哪路神仙。”
&esp;&esp;众人吃饭,席上的气氛很是压抑。吃过饭之后,陈阿水张罗着住宿。荒郊野外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我和三舅都住在楼上的一间空房子。
&esp;&esp;屋里啥都没有,空空荡荡,只有两张床,幸好还有暖气,要不然大冷天的能冻死。
&esp;&esp;我和三舅在屋里休息,三舅告诉我早点睡,晚上起来干活。
&esp;&esp;“啊,干什么?”我蒙了。
&esp;&esp;三舅道:“去看看那个中邪的刘桂芝。”
&esp;&esp;我心怦怦跳,不敢提出反对意见,只好先睡了。翻来覆去睡不着,后来勉强睡过去,正睡得香,被推醒,三舅悄悄说:“十二点了,咱们去看看。”
&esp;&esp;我是极不情愿,可也没办法,穿好衣服跟着三舅出来,大晚上可真冷啊,小楼上上下下没有一丝声音,黑暗里一片死寂,所有屋子的灯也是关着的。刘桂芝的屋子在走廊尽头,我们蹑手蹑脚到了屋子前。
&esp;&esp;三舅伸手推了一把,门锁得紧紧的,他又动了动窗户,窗户也是关着的,可没有那么牢。三舅做个手势,从兜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把前头弯成一个圈,缓缓从窗户的缝隙伸进去,黑暗中听到细微的“嘎达”一声,应该是窗锁被打开。
&esp;&esp;三舅低声说,刚来的时候,他就看到窗户不紧,那时候就准备好了铁丝。
&esp;&esp;我暗暗赞叹,还得说三舅是老江湖,心细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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