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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第1页）

&esp;&esp;再回想这一日在军中，几乎都不曾记起带伤的事来了。

&esp;&esp;身后，有人进了门。

&esp;&esp;他回头，看到门口站着的女人。

&esp;&esp;栖迟衣裙曳地，拢着手站在那里，一双眼看着他。

&esp;&esp;不急不缓的，倒像是早就等着他回来的。

&esp;&esp;伏廷扯着腰带的手按回去，又扣上了。

&esp;&esp;栖迟的确是等好的，听着这里有动静便来了。

&esp;&esp;她说：“我来给你换药。”

&esp;&esp;说着走过来，看了眼他颈上的帕子，药膏渗出来，白帕子已污了。

&esp;&esp;她低头，将袖中拢着的新帕子拿了出来。

&esp;&esp;两人站在一处，伏廷闻到一阵香味，幽幽的，似是什么花香。

&esp;&esp;是女人发间的味道。

&esp;&esp;北地的花少，他也闻不出那是什么花。

&esp;&esp;“据说

&esp;&esp;栖迟回到房中时，李砚正在那里坐着，穿一身月白袄子，粉白面庞，如玉雕琢，好似这北地里的雪团子一般。

&esp;&esp;他是下学后来陪姑姑一同用饭的。

&esp;&esp;栖迟见他在，袖口轻轻拢一下唇，便将从书房里带出来的那丝笑给掩藏去了。

&esp;&esp;新露和秋霜进来摆案传饭。

&esp;&esp;李砚坐着没动，到现在也没叫一声姑姑，头微微垂着，似有些心不在焉。

&esp;&esp;栖迟察觉出异样，坐下问：“可有事？”

&esp;&esp;新露闻声立即近前，贴在她耳边低语一阵。

&esp;&esp;栖迟心中沉了。

&esp;&esp;这次给伏廷搜罗那些稀贵药时，恰好逢上圣人下诏册封了两个王爵，消息顺着送药的带过来，传入了栖迟耳中。

&esp;&esp;这事她早已知道了。

&esp;&esp;不妨今日新露与秋霜在房中闲话起来，便叫进来的李砚听到了。

&esp;&esp;圣人之前推托，悬着光王爵迟迟不封，转头却又诏封了他人，叫他身为光王世子作何想？

&esp;&esp;案已摆好，菜也上齐，栖迟拿起筷子说：“愁眉苦脸的做什么，吃饭吧。”

&esp;&esp;李砚抬起头，看看她，又垂下去，那脸上倒算不上愁眉苦脸，只是有些悲戚：“我只是想到光王府是父王和姑姑费尽心血保下的，如今却在

&esp;&esp;我这处传不下去，便心有惭愧。”

&esp;&esp;栖迟停箸，知道他懂事，自然心疼他，脸上却反而笑了。

&esp;&esp;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知天家情薄。

&esp;&esp;从她决心来这里，来那个男人身边时，便已不再指望圣人恩惠。

&esp;&esp;想要什么，还需靠自己伸出那只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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