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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玉纤阿缓缓走回来,对范翕柔声道:“公子,眼下好了吧?”

&esp;&esp;范翕矫情道:“你说什么?我不懂。”

&esp;&esp;玉纤阿盯着他,轻声:“公子说,太子殿下雄才大略,九公子才华横溢,独您夹在中间,两不沾边,为人所排挤。我听了公子的话,实在为公子伤心。我由此向公子立个誓,请公子做个见证。”

&esp;&esp;范翕俯眼,心里暗喜,口上却说:“你要立什么誓?太狠毒的誓我可不见证。”

&esp;&esp;玉纤阿已走回案前,她长袖扬起,拧过身来,盈盈跪于他面前。她仰头看他,目色迷离一瞬,她重新垂下眼,一字一句地柔声道:“我向公子起誓,从此以后,我只读公子一人的诗,只习公子一人的字。不管天下人如何夸太子,夸九公子,我只觉得公子的诗才是最好的。”

&esp;&esp;范翕:“……!”

&esp;&esp;他瞳眸猛地紧缩,万道光芒就此绽出。他撑在案上的手伸前,一把握住玉纤阿的手臂。他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他紧盯着她,厉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sp;&esp;玉纤阿抬头。

&esp;&esp;她明丽的面容与他对视。

&esp;&esp;她慢慢重复:“从此以后,我只读公子一人的诗,只习公子一人的字。”

&esp;&esp;“纵是天下人夸太子有为君之能,夸九公子是天下最厉害的诗人才子。在我心中,他们都不如公子翕好。我只会觉得公子的诗才是最好的。公子不得世人赏识,公子却不必自怨。公子当记得,永有纤阿喜爱您的诗,喜爱您的才。”

&esp;&esp;“他们是错的,我才是对的。”

&esp;&esp;范翕与她长久凝视。

&esp;&esp;他渐渐地放开她被他抓得极痛的手臂,而是握住她的手。他盯着她,判断她是否是真心话。良久良久,范翕目中闭起,若有泪意,他轻声:“玉纤阿,纵你这话是哄骗我的,纵有一日你违了誓言,但只消有你这句话,我便会保你一次。”

&esp;&esp;玉纤阿低声:“我没有哄骗公子,我说的是真心话。”

&esp;&esp;范翕轻声:“罢了,罢了。你说话总是这样好听,你嘴总是这样甜。你当我不知么?”

&esp;&esp;玉纤阿心惊,以为自己的伪装被他看穿。

&esp;&esp;他一针见血,好似早看出她的本性。

&esp;&esp;但也许范翕早就看穿,可是他始终不愿计较多想。

&esp;&esp;一如此刻。

&esp;&esp;玉纤阿惶恐时,见他轻叹着:“罢了,罢了。”

&esp;&esp;“纤阿,你过来。”

&esp;&esp;她不动,他叹口气,起身主动绕过长案,走到她面前,跪于她面前,将她搂入怀中。他与她额贴额,她抬目,觉得他目中湿润,泪意闪烁。他轻搂着她,缓缓道:“你总在有些时候不听我的话,我让你过来你也不动。你还不愿让我碰你的身,挨你一下你就僵硬……你怎么总是这样奇怪。你当真是心慕我的么?”

&esp;&esp;玉纤阿真的,身体开始僵硬了。

&esp;&esp;她反驳:“我自然是真心的。”

&esp;&esp;范翕轻轻笑,笑中带着几抹哀愁。他微微退开一点,看她美丽的面容一刻。他再次将她搂入怀中抱着,他自怜自嘲道:“随意吧。我只是想抱抱你。玉女呀,你若是骗我,便一直这样骗下去,不要让我梦醒哇。”

&esp;&esp;“你说你从此以后只读我一人的诗,只爱我一人的诗。你定要记住,你不要违背你自己的誓言。你若是爱别人的诗,读别人的诗,我与你不死不休。”

&esp;&esp;他爱怜地,温柔地,轻轻地,在她鼻上轻轻吻了一下。

&esp;&esp;他一只手轻柔十分地揉着她后颈,揉得她浑身不自在。她被他的手揉得不住靠向他,只觉得面红耳赤,想他这手段真的厉害。她被拥搂入郎君怀中,闻到他身上的药香,混着极淡的熏香。他喋喋不休地与她说了很多话,她总觉得他似难过、似开怀,似声音里总带着哭腔一般。

&esp;&esp;但范翕自然不会哭。

&esp;&esp;他只是这样柔情蜜意,抵着她的额,许下了许多对她的承诺。他说日后他若封了王,他有什么,就给她什么;他说他会对她更好些的,让她常常眷顾他些吧;问她喜不喜欢那个茶这个糕点,她若喜欢的话,他悄悄带了给她……

&esp;&esp;玉纤阿心中发颤,她喃声:“公子……”

&esp;&esp;她何德何能呀?

&esp;&esp;她闭目,抬手臂,第一次主动地搂住了他的肩。她脸贴着他胸膛,感受到他的心跳,恍恍惚惚间,她产生一种错觉,好像她和范翕当真是一对相恋的苦命鸳鸯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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