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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3页）

&esp;&esp;沈清月望着她，眼尾一抬，缓声道：“哑巴妈妈临死前，跟我示意了一件事，我本不信，却一直放心不下，辗转多次，才找到你这里，你最好不要骗我……”

&esp;&esp;红儿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她仰着煞白的脸，眼泪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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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蔡氏住庄子上的时候，身边只有哑巴妈妈近身伺候，红儿只是偶尔过来照看一二。

&esp;&esp;沈家能让红儿嫁人生子，必然是以为红儿不知道当年之事的。

&esp;&esp;但红儿一见冷淡而有威严的沈清月，加之心虚，便漏了端倪。

&esp;&esp;沈清月假借哑巴妈妈之名，终于还是压垮了红儿。

&esp;&esp;红儿的恐惧瞬间释放，她四肢发软，跪在沈清月脚边，道：“夫人她……她的确没有怀孕！”

&esp;&esp;沈清月瞳孔一缩，浑身都僵住了，却很快就恢复如常。一直以来，她抱着不轻易亵渎生母的心态，从未往这方面想过，乍然听红儿道出真相，心中还是震惊的。

&esp;&esp;她淡声道：“你怎么知道的？”

&esp;&esp;红儿沉默了一会子，待平静下来后，抹掉眼泪，道：“那时奴婢大着肚子，偶尔还来看夫人，夫人总是问我一些和孩子相关的事……我起初以为夫人没有经验，所以只是好奇，后来却发现，夫人不是没有经验，好似从来没经历过，有些怀了孕就该知道的事，她却丝毫不知。”

&esp;&esp;沈清月问道：“哑巴妈妈会教我母亲如何掩藏吧，怎么会叫你看出来？”

&esp;&esp;哑巴妈妈自己生育过，只不过后来没了孩子父亲，就去了蔡家奶蔡氏，后来蔡氏去世了，她便继续照顾沈清月，直到去世。

&esp;&esp;红儿吸了吸鼻子，道：“姑娘年轻不知道，真怀孕和假怀孕的人是不同的，若远远地看着倒还瞧不出来，可奴婢近身看过夫人几次，便看的出来夫人不是真孕。怀孕一般都会发胖，夫人却越来越瘦，肚子却不小。”

&esp;&esp;沈清月前世也是不孕，她是没有经验，“怀孕的时候瞒得过去，生产的时候呢？”

&esp;&esp;红儿道：“夫人‘生产’的时候，奴婢也临了盆，当时如何奴婢不知道，奴婢出月子再去看夫人的时候，只是听说何妈妈说夫人是夜里生的孩子，没来得及找稳婆，孩子就顺利‘产下’，何妈妈给剪了脐带。”

&esp;&esp;“我父亲可在？”

&esp;&esp;红儿知道沈清月要问什么，便道：“老爷在的，夫人‘怀孕’的时候，老爷偶尔会来，夫人‘生产’到坐月子，老爷也经常在。”

&esp;&esp;就是说，这事沈世兴是知情的，且参与其中。他当时也怕露马脚，很多事恐怕是参照红儿怀孕的症状来应付外人，难怪他记得红儿的第一个孩子是男孩儿。

&esp;&esp;如此说来，这主意多半是沈世兴出的，若蔡氏真要瞒着沈家人抱孩子巩固地位，也该是抱个男孩子，而不是抱一个姑娘。

&esp;&esp;原因只有一个，这个孩子是沈世兴和别人的，却不能光明正大记在他名下，只能借蔡氏之名，才能堂堂正正地养在沈家。

&esp;&esp;沈清月有些恍惚，蔡氏和沈世兴成亲五年不孕，后来“怀孕”之后就撒手人寰，算起来，不过和她前世的年纪差不多。

&esp;&esp;她有些能够体谅蔡氏的苦楚，蔡氏再善良，也肯定会怨枕边人。

&esp;&esp;沈清月不解的是，蔡氏如何会大度到容得下丈

&esp;&esp;夫和别人的孩子，甚至还给她一个敞亮的身份，让她得以干干净净地活在世上，享受她的孩子本该享受的一切。

&esp;&esp;蔡氏得什么病去世的，沈清月不清楚，但她觉得，和沈世兴肯定脱不掉关系，又或许，蔡氏就是郁郁而终的，而她的出生，最终压垮了蔡氏。

&esp;&esp;对这个给了她身份的女人，沈清月没有办法藏住愧疚和感激。

&esp;&esp;沈清月嗓音有些哑，她问道：“我……母亲是什么时候发现怀孕，又是什么时候打发了下人的？”

&esp;&esp;红儿想了想，就道：“五月老爷来过一次庄子上，和夫人好像吵了架，夫人情绪愈发不好，六月夫人就打发了下人，大概将近七月就说怀有身孕了。”

&esp;&esp;沈清月猜测，蔡氏大概是早就知道沈世兴和外面的女子有了什么，所以躲到了庄子上来，五月沈世兴来找她，恐怕不止是看她那么简单，夫妻两个这样的性格，若非发生了很重要的事，轻易不会吵架，也许沈世兴就是那时候告诉蔡氏，他在外面读书和别的女人有孩子了。

&esp;&esp;沈清月不知道当年的事，只能尽量站在蔡氏的角度上去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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