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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女眷们在暖阁里说着家长里短,约莫半个时辰过后,时候也不早了,大太太管家,自有她的事情要忙,舒夫人便把二太太也打发走,牵着沈清月一起出去逛园子说话。
&esp;&esp;舒夫人挽着沈清月的手去了风亭里眺望,她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语重心长地同沈清月道:“以后可不要再赌银子了,你外祖父说过了,有什么事,跟自家人开口就是,下三流的东西别去碰它。”
&esp;&esp;沈清月羞赧一笑,其实她早就料到外祖父家会说她的,便道:“外甥女记住了,以后不会碰这些的。”
&esp;&esp;舒夫人莞尔,果然提了老夫人想常常留沈清月在身边的事。往事已久,沈家已经没有什么证据和能力能污蔑现如今的舒家,沈清月又嫁了出去,沈家的手插不到她头上,现在认了舒夫人做干娘,再好不过。
&esp;&esp;沈清月早想过这个问题,她不能答应。
&esp;&esp;沈家人的无耻,她比谁都清楚,沈家总有分家的一天,沈家大房和四房若前途不善,未必不会死也要咬上舒家一口。
&esp;&esp;这一世的沈家比前一世分崩离析的更快,也许有些事会提前也未可知,沈清月还知道,她外祖父变法之事并不一直顺利,她不想让自己成为御史攻击舒家的把柄和弱点。何况还有个永恩伯府,太早暴露和舒家的关系,会引起谢家人的警惕,谢家人这不才开始用迂回之策,托了张家把门路通到她头上吗?她不想打草惊蛇。
&esp;&esp;沈清月婉拒了舒夫人,还说:“若老夫人想念我,我得空便过来看看她老人家,认了您做干娘,又怕惹出别的风波,对怀先的前途也不好。”
&esp;&esp;舒夫人明白,她握着沈清月的手,道:“你说的不无道理,外甥女婿本是有才之人,若叫人说他媚上的确不好。”
&esp;&esp;说罢,舒夫人往外一望,正好看到水榭上几个爷们舞刀弄枪起来,舒阁老和舒行益都不在,只有她三个儿子和顾淮,她皱一皱眉,道:“怎么在家里动起这些东西来了……”
&esp;&esp;沈清月凝神望着,顾淮正在跟舒良衡拿着剑比试……前些日只见顾淮在家晨练打拳,他怎么连剑也会,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会的东西那么多。
&esp;&esp;舒夫人看得心焦,她想着之前舒良衡还说要娶沈清月来着,这小子没规没矩的,可别弄出个好歹。
&esp;&esp;沈清月也看得入神,她不懂剑,但瞧两个人纠缠得难舍难分的样子,好像有些动真格了,尤其她三表哥出招的时候很凌厉,顾淮每挡一下,兵器相撞,铁器争鸣。
&esp;&esp;顾淮仿佛故意让着舒良衡,他只接招不出招,舒良衡又是一剑凌胸刺去,他便竖剑抵挡,幸好剑身有三指宽,否则若有偏差,这剑就要没入他的胸膛了。
&esp;&esp;这下子不止是舒夫人着急,沈清月也有些怕了。
&esp;&esp;舒夫人耐不住了,她拉着沈清月就道:“你大哥真是的……怎么也不拦一下,走,过去瞧瞧。”
&esp;&esp;沈清月大步跟上,她的眼神一直流连在水榭上,手里的帕子绞得很紧,那边的情形并没有好转,舒良衡逼不退顾淮,发力越发狠重。
&esp;&esp;两个人快步过去,终于到了水榭上,舒夫人喝了舒良衡一声,他们两个才住手,舒良衡脸上尤余厉色,顾淮表情森冷亦然。
&esp;&esp;沈清月往两个人剑上扫一眼,便悄悄松了口气,原来是没开刃的两把剑,难怪她大哥敢纵容他们胡来。
&esp;&esp;顾淮无言,却将沈清月的神色尽收眼底,他的脸上悬上一抹笑意。
&esp;&esp;舒良衡显然也是看出他母亲的担心,便举着剑解释道:“娘,儿子就是跟状元郎比划比划,这剑还没开刃呢,不妨事。”
&esp;&esp;舒夫人见是没开刃的剑,大松了口气,嗔怪地看了舒良衡一眼,道:“我这是关心则乱,一时没想到你大哥肯定不会放纵你的。”
&esp;&esp;沈清月眉心微动,微垂头细思,舅母说的没错,关心则乱。
&esp;&esp;顾淮收了剑,他额上冒着薄汗,走到沈清月身边,将剑双手放在一旁的石桌上,带着些笑意道:“剑是好剑,就是没开刃。”
&esp;&esp;沈清月下巴微抬,她如何不知道顾淮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esp;&esp;她没听见。
&esp;&esp;沈清月走到舒夫人身边笑道:“我就说不必担心,他们有分寸不会胡来的。”
&esp;&esp;舒夫人抬眉看过去,这话外甥女好像没说吧,难道是她走太快没听清?
&esp;&esp;顾淮放下剑,负手望着沈清月,脸色平静如水。
&esp;&esp;沈清月再与顾淮对视的时候,之前的担忧之色,早已随风散了,不见踪影。
&esp;&esp;旁人看不出夫妻俩的眉眼之间的机锋。
&esp;&esp;舒良衡方才没有赢,他也知道顾淮有些让着他,心里不舒服,扔了剑到桌上,撇嘴道:“怀先你圆滑,没开刃的剑也不肯使全力,没甚意思。”
&esp;&esp;舒夫人瞪了舒良衡一眼,道:“你怎么说话的?人家这是跟你客气,不领情就罢了,还中伤人家,我看你是想你父亲亲自教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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