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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略停了一下，便继续道：&ldo;可就在两天前的夜里，我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叶薇在入宫参选前，从未离开过家乡侯阜。我花了两天的时间去查证了一番，果不其然。这就稀奇了。表姐在左相接她北上前可一直在惠州城好好地待着，那么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呢？&rdo;谢怀不说话。沈蕴初步步紧逼，&ldo;宫里怎么传的您知道吗？说叶薇是妖邪鬼魅，这些无稽之谈我原本一个字都不信，可当夜听了这个消息，却忽然觉得这真是个极好的理由。所有的疑点就都解决了。可是很快，我又想到了道长您。表姐对你这么信任，若说她把这些事情告诉了你，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叶薇知道那么多我和表姐的私事，也就可以理解了。&ldo;道长您说，我究竟是要相信叶薇是鬼魅呢，还是信这些事情是你告诉她的？&rdo;长久的沉默。风吹动屋檐下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却如平地一声惊雷般，让僵持的两人都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身子。沈蕴初扭过头，&ldo;你最好告诉我，你和她只是合作，不然……不然……&rdo;谢怀有些困惑，为她话里的情绪。哪怕他真的和叶薇有什么暧昧，她可以愤怒、可以失望，却不该是这样惶然无所依靠的表情。那感觉，就好像他如果承认了这个，她就会失去所有的支柱。&ldo;沈大小姐……&rdo;旧时的称呼脱口而出，他眼睛睁大，她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他，&ldo;谢道长……&rdo;谢怀闭了闭眼睛，&ldo;沈大小姐，如果你真的很在意这个，而贫道的话您也肯信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没有忘记过楚惜，从始自终，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她。&rdo;他不习惯将感情宣之于口，更不消说眼前的只是个不怎么熟悉的外人。可她是楚惜的表妹，如果她怀疑叶薇、进而对她生出仇恨，带来的危险麻烦还是其次，叶薇心里一定会很难受。沈蕴初与他对视良久，慢慢低下了头，以此掩饰自己已然湿润的眼眶，&ldo;好，我相信你。&rdo;是表姐就好。只要占据他心的依然是表姐，而不是被别人取代，她就能继续将自己的感情掩藏起来。从芳心暗付那天起，她就从未生出过得到他的心思，只要能远远地守望，便心满意足。她爱上了他的爱情，甘愿做最微不足道的陪衬。&ldo;既然你这么说了，有个事情我得告诉你，陛下也知道了这件事。&rdo;谢怀神情一变，&ldo;何事？&rdo;&ldo;放心，不是你和叶薇的关系。江承徽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我与叶薇交好的原因，还顺便打听出了她不可能认识表姐的这件事，前几日当着陛下的面全部说了出来。所以现在，我很担心陛下心里是怎么想的。&ldo;不过，正因为他不知道你和表姐还有叶薇的关系，不可能像我这样猜到是你告诉她的，所以，大概只能理解成山精鬼魅了吧……&rdo;腊月里难得没有下雪的夜晚，叶薇裹在狐皮大氅里，一块块数着整齐的地砖。脚上是名贵的丝履，顶端的花纹十分雅致，每走一步鞋尖便从裙脚下露出来，端端踩上地砖拼接处，她越玩越觉得有趣，简直有些沉溺其中了。皇帝许久没听到身边人的动静，转头一看才发现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鞋子，不由停下脚步，站在那里等着她。叶薇没发觉他已经停下，依然饶有兴致地朝前走。她原本便只落下他两三步的距离，所以很快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丝履和丝履挨到一起，她脑中还在诧异他怎么不动了，身子却已不受控制地撞了上去。&ldo;陛下……&rdo;他一把握住她腰肢，另一只手扶着她的小臂，避免了被横冲直撞的姑娘撞倒的悲剧。四目相对，她有些尴尬，他面无表情，&ldo;叫你出来陪朕散步，不是让你来玩的。&rdo;这么冷的天，大晚上出来散步，鬼才信他！叶薇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他憋着不说，她就不想去探究。最近遭受的冲击太多，她光是理顺自己的感情就累得半死，谁有耐心去管他啊！反正最坏的结果也就那样，只要他不杀她，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ldo;陛下您不讲话，臣妾无聊得紧，只能自己和自己玩了。&rdo;他松开她，&ldo;朕不讲话，你不会找话讲？跟个闷葫芦似的，以前也没见你这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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