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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第3页）

&esp;&esp;男人沉浸在愤怒中，用尽所有的词语指责大骂警察，将他一对父母和女儿的死都归咎在警察身上。接待的警员尽量安抚他，向他解释，并表示一定会全力抓捕凶手，但男人听不进去，反而越发激动地指责。

&esp;&esp;这是那对老夫妇的儿子，郑军，之前几年一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这次家里出事，才刚从工作地赶回来，一回来就直接来了警局。

&esp;&esp;冯可向庄笙小声解释，语气中满满的愤怒不平。

&esp;&esp;他们局里所有人为了这个案子，最近连着几天都只睡两三个小时，上了年纪的老局长，甚至挂输液瓶上班。这人居然还不分青红皂白将所有过错推到他们警察身上。

&esp;&esp;警察虽然天职是保护人民，但也不是万能的，他们能做的是惨案发生后尽所能的抓到罪犯，而不是预防犯罪。

&esp;&esp;庄笙没有进去，只在外面隔着拉起的百页窗看。许解站在庄笙身边听了会儿，很快眉头皱起来，跟冯可一样一脸愤慨。

&esp;&esp;这人怎么回事，不配合调查尽快抓到凶手不说，怎么还来拖我们后腿？他家里人出了事，要恨的不更应该是凶手吗？怎么反而跑来警局撒泼？

&esp;&esp;庄笙仔细观察着郑军，没有说话。

&esp;&esp;因为是受害者家属，不仅不能动粗，连重话都说不得。里面那位负责接待的警员劝得口干舌燥，郑军不仅没有一点消火的迹象，反而看他不还口，变本加厉的辱骂起来。

&esp;&esp;郑军的妻子哭累了，一脸麻木地坐着自己男人身边，郑军拍着桌子大骂，你们这些警察都是吃干饭的，拿着纳税人的血汗钱，却根本保护不了我们。现在我爸妈没了，我女儿也没了，你说，你们拿什么赔我！

&esp;&esp;他激动地站起来，双手舞动，旁边的妻子被他打到，女人却木偶般没什么反应。接待警员拉住郑军胳膊安抚他，给屋子里站着的另外一名年轻点的警员使了个眼色，让他倒杯水送来。

&esp;&esp;哎别生气，先喝口水，喝口水接待警员给郑军递过去一杯水，也给旁边的郑军妻子递过去一杯。

&esp;&esp;喝什么喝！郑军一挥手，打掉了纸杯，连带他妻子手上的纸杯也被打掉。女人仿佛突然惊醒，受到惊吓般往后退，碰到椅子险些跌倒在地，还是刚倒水进来的小刑警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esp;&esp;郑军不仅没去扶一把妻子，反而骂骂咧咧起来，你这个死婆娘倒是说句话呀，跟个死人似的，我带你来有什么用！

&esp;&esp;就在接待室里的警员越来越招架不住时，庄笙推门走了进去，里面的警员一见到他，眼睛一亮，如见救星。

&esp;&esp;看到又进来一名警察，气场与之前的两个完全不同，郑军语声微滞，眼神闪烁了下，但很快又恢复嚣张姿态。

&esp;&esp;怎么，是领导吗？领导来了正好，因为你们做警察的无能，害得我家人丧命，你说你们要怎么赔我！

&esp;&esp;跟在庄笙后面的许解听得火大，他还是头一次听到来警局要警察赔偿受害者的这郑军当警局是医院不成，他这是来医闹？

&esp;&esp;庄笙拦住了想上前跟郑军理论的许解，他面色冷静地看着一脸横样的郑军，淡淡问了句，你在网上投票了吧？

&esp;&esp;郑军脸色蓦然大变，倏忽就一片惨白，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esp;&esp;一直有如木偶般除了哭就没什么反应的郝梅，眼珠微微转动了下，慢慢抬头向自己丈夫看去。

&esp;&esp;网上投票选择目标引爆炸弹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郝梅虽然不怎么上网，之前也是听过的。还感慨了两句网上的人真闲，并没有把这件事当真。

&esp;&esp;之后自己家突然被炸得粉碎，公公婆婆和上高中的女儿就那么被炸死了。炸药对她来说是很遥远的东西，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郝梅都陷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觉得一切都不真实。但失去女儿的悲痛完全笼罩着她，她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但无法隔绝掉失去孩子的悲痛。

&esp;&esp;现在听到庄笙提起网上投票的事，郝梅凝滞的思绪渐渐重新转动起来。

&esp;&esp;庄笙看着郑军，神色平静。

&esp;&esp;郑军眼神慌乱，不敢与庄笙对视，先前的嚣张像戳破的气球一样泄掉了，甚至还有几分站立不稳，他退了两步坐回到椅子上。

&esp;&esp;屋子里另外几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不知怎么庄笙一句话就让之前那么嚣张的郑军，瞬间成了鹌鹑。

&esp;&esp;许解仔细想了想庄笙刚说的话，眼睛慢慢睁大，震惊地盯着郑军脱口而出，不是吧，那个让网友选出一栋房子炸掉的直播投票，你也参与了？结果谁知道其中一栋房子正好是自家的，而且最后还得票最高。

&esp;&esp;或许他当时在网上轻轻一点，只以为是好玩又或者抱着好奇心态，哪知背后有如此沉重悲惨的发展。

&esp;&esp;因为太过震惊，许解忍不住喃喃低语了句，这也太讽刺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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