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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2页）

&esp;&esp;女人眼角的细纹充满温柔的质地，看着杜越像看着一个珍爱的宝贝，坦诚而毫无保留，是一个母亲特有的目光。这目光直直打进杜越的心脏，涌出辛酸的苦甜，叫他差点要哭出来。杜越忙拿了换洗衣服，逃一般跑去浴室。

&esp;&esp;杜越只花了五分钟冲澡，穿好衣服后在浴室里蹲了一会儿，又撑在洗手池边默默发呆十五分钟，直到李清在外面敲门，“儿子，洗好了没有呀？”

&esp;&esp;这一声“儿子”唤得杜越惊醒，忙拉开门出来。李清见他没事，把人送到卧室门口，站在门边不进去，体贴地说，“睡个好觉。”

&esp;&esp;随后替他关上了门。这令杜越终于松一口气，腿软走到床边，倒进床里。

&esp;&esp;他累坏了，还来不及去想些什么，就坠入了梦乡。

&esp;&esp;医院。闻臻走进病房。病房内安静整洁，只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他的父亲。

&esp;&esp;闻家良在年轻时白手起家拼命赚钱，全部精力都投注在事业上，有过几任女人，却一直没有结婚。直到近四十岁时才在老人的千催万请下娶了二十多岁的李清。如今闻家良已快七十岁，前阵子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

&esp;&esp;老人躺在病床上，问：“找到了？”

&esp;&esp;闻臻答：“找到了。”

&esp;&esp;“早点带他来见我。”

&esp;&esp;“嗯。”

&esp;&esp;老人疲倦，说，“去看过另一个弟弟没有。”

&esp;&esp;“另一个弟弟”说的是还在医院里面的那一个。闻臻说：“去了。恢复得不错，但是闹脾气，怪我们没去看他。”

&esp;&esp;父亲点头，“等他出院以后，再告诉他这件事。”

&esp;&esp;接着话题又回到杜越身上。父亲说，“早点给小宝改名字。”

&esp;&esp;“嗯。”

&esp;&esp;杜越的新名在他正式回家之前就已由父亲和母亲共同定下，就算杜越一开始不能习惯也好，总之要把名字拿来上新户口办正事，平时就随小孩喜欢。

&esp;&esp;他们给小儿子的新名叫做“闻小屿”。

&esp;&esp;老人慢慢叮嘱，“这几天就住在这边家里，和你弟弟多相处，带他到处玩玩，培养感情。不要总是那么冷淡，连家里人都不爱来往。”

&esp;&esp;闻臻答：“知道了。”

&esp;&esp;深夜，闻臻离开医院，回到父母的家。

&esp;&esp;母亲和阿姨早就睡下，闻臻换鞋往二楼上。母亲告诉他弟弟的房间就在他房间的对面。闻臻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停顿片刻，转身，看着那扇门。

&esp;&esp;他没有犹豫，就悄无声息推开门走了进去。没有多少特别的想法，只是想看一眼，要追溯原因，他无法给出。

&esp;&esp;房间昏暗，唯有今晚的月色。闻臻走近，看到杜越横在床上，卷着被子，人埋在漂亮的被单里，枕头晾在一边，睡得嘴巴都微微张开。即使有人靠近床边，也半点没有要醒的迹象。

&esp;&esp;醒着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警惕模样，睡着了以后却憨态毕露，叫人不忍直视。

&esp;&esp;闻臻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开房间。

&esp;&esp;

&esp;&esp;第二天一早，闻家人坐在餐厅里吃早饭。母亲准备了丰盛的早点，闻臻慢条斯理喝豆浆，闻小玙埋头认真吃火腿蛋卷。他刚起床，被闻母温温柔柔叫醒，头发还刺猬似的翘着，人没完全清醒，已经吃下一碗面，三个火腿蛋卷。

&esp;&esp;闻臻：“真能吃。”

&esp;&esp;闻小玙差点把蛋卷咳出来。母亲连忙给他递上豆浆，“能吃是福，小宝就是要多吃点，这么瘦。”

&esp;&esp;闻小玙咳得脸颊通红，喝下豆浆，气恼又心虚看一眼闻臻。他是从小胃口好，只是一直都没吃过什么好吃的，闻母做的早点咸甜可口，他一不小心就没停下嘴。

&esp;&esp;李清说：“今天天气这么好，哥哥带弟弟出去逛逛街，买新衣服回来吧？”

&esp;&esp;闻臻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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