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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第1页）

&esp;&esp;“后来月份慢慢大了，照b超说是个男孩，你奶奶听了就说要来照顾我，我那时候也不懂事，以为她是真心的，就同意了。”

&esp;&esp;“结果她带着康裕来我们家，老是抢你东西欺负你，你天天都哭都不开心原本没打算那么早就送你去上学的，但也没办法，我就想着先把你送去一段时间。”

&esp;&esp;贺宁说，“可是你一去就会跟别的小朋友玩游戏唱歌跳舞，老师都夸你大方聪明，我看你那么高兴，就想让你一直都高兴”

&esp;&esp;康以柠低了头，难过到发不出声音，“我知道。”

&esp;&esp;“因为你奶奶觉得这学上了没有用，纯粹是乱花钱，心情不好所以一直不肯帮我去接你，家里的家务也不肯帮忙了。”

&esp;&esp;“……”

&esp;&esp;“我每天忙着洗衣做饭，体力跟不上，又刚好遇到你陈悠阿姨没空，我自己去接你的时候没注意，出了车祸。”

&esp;&esp;完全没想到是这种结果的康以柠愣住，嘴唇张了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sp;&esp;“所以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和那个孩子没有缘分，出去被车撞到，他就没有了。”

&esp;&esp;许是怕康以柠觉得难受，贺宁全程都说得很平静，只有在提到一些残忍字眼时，才会无法控制地抖了声线，停顿两秒。

&esp;&esp;可康以柠并没觉得轻松多少。

&esp;&esp;这件事从整体上来看，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作为当时只有两岁的她也真的很无辜。

&esp;&esp;但或许是这段时间噩梦做多了，康以柠还是觉得，如果不是为了要去接她，如果她不是个女孩，这么多年，贺宁是不是就不用过得这么辛苦？

&esp;&esp;而贺宁又有没有，偷偷地想过，如果那个孩子还在的话，是不是会比她优秀得多？

&esp;&esp;好半天之后。

&esp;&esp;康以柠听到自己轻声问，“你们，怪我吗？”

&esp;&esp;贺宁：“……”

&esp;&esp;若是真的要挑一个词来形容此刻的感受，贺宁觉得只有心如刀割这四个字，能表达万一。

&esp;&esp;这么久以来，贺宁一直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就是怕有一天会听见这句话，怕她的孩子要背负着这么沉重的担子往前走。

&esp;&esp;“真的，”贺宁深吸口气，“从来没有。”

&esp;&esp;伸手摸了摸康以柠的脸，贺宁微抖的指尖终究还是碰到了她额上那道疤。就像是碰到了十五年前，还躺在病床上头包着纱布的小康以柠。

&esp;&esp;那个她站在门口，全都听见了……

&esp;&esp;那晚的谈话就像一道分水岭。

&esp;&esp;那天之后，康以柠抛却了所有杂念，真的开始收心认真学习。

&esp;&esp;基础薄弱，随便翻开一页都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

&esp;&esp;强烈的挫折感一遍一遍地摧毁着人的信念。

&esp;&esp;康以柠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个晚上是，一边摔笔流泪，一边强逼自己埋首在书本和题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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