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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2页）

&esp;&esp;她一笑，对方眼睛里蓦地亮了起来，道：“真巧啊！永州的医户在下也识得，仿佛西川和梅岭都有苏氏？”

&esp;&esp;“我是独自一人跟着师父，并非在城里定居。”

&esp;&esp;刘可柔频频肯首，不由暗地里思量道，今日侯府的寿宴自己花了好些功夫才得到个名额，秦夫人入京不过四月，便已同方氏搭上了话，肯定有些背景。

&esp;&esp;他谦谦然低了低头，笑道：“夫人年纪这么轻，定有过人之处。敢问夫人精擅哪一科？”

&esp;&esp;罗敷道：“都懂一些，但皆不算精擅。”

&esp;&esp;刘可柔不死心，道：“夫人过谦了嘛……须知我们这些大夫，恨不得有一说二，有二说三，夫人真真折煞我等。”

&esp;&esp;罗敷笑笑，摇头不言。

&esp;&esp;刘可柔碰了松年。

&esp;&esp;“大家都坐！”院使声如洪钟，气势十足。

&esp;&esp;二人等院使落座才坐下，听院使喝口茶道：“这位就是夫人吧……小凌你让开些，老朽好好看看。”

&esp;&esp;刘可柔言听计从，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给他，又给院使添茶。

&esp;&esp;罗敷从来就怕身体好的老人家，觉得他们都活成人精了，自己什么伎俩也不够塞牙缝的，遂低眉顺眼格外听话。

&esp;&esp;“卞公跟老朽说，他的宝贝孙子能醒过来多亏了你这丫头，是这样吧？”

&esp;&esp;罗敷知晓他与容家有交情，越发谨慎：“尚书大人过誉了。”

&esp;&esp;刘可柔扶额无奈，她就这一句话，倒显得自己更出挑。院使可不是好糊弄的，他对她使了个眼色，罗敷接收到，迟疑地说：

&esp;&esp;“其实并不棘手，只是几味药当时比较难找而已。”

&esp;&esp;刘可柔一颗好心变作一口血堵在嗓子眼。

&esp;&esp;章松年反而大笑道：“这就对了，是个实在丫头。你看这孩子——”他一手拎过刘可柔的衣领，“换了他，肯定会说是老朽教的好！你倒说说老朽教你什么了？”

&esp;&esp;罗敷见刘可柔一副忍的辛苦的表情，心中豁然开朗，这是在变着法问她的师门和举荐之路。

&esp;&esp;“家师不如老大人爱徒心切，也懒散的很，只细细教了药理。二月里方公子运药进高原，加之方将军吉人天相，这才顺利解决。”

&esp;&esp;刘可柔的表情已经换成了白日见鬼，她能说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之前是在逗他么？

&esp;&esp;章松年放开徒弟的领子，“我略略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你师父是？”

&esp;&esp;罗敷道：“家师是玉霄山一脉。”

&esp;&esp;刘可柔吃了一惊，“玉霄山几十年才出一位神医济世，必是覃神医了。”立刻想问罗敷是不是匈奴人，为何到洛阳来，但稍一动心思，就止住了。玉霄山弟子向来收的隐秘，几十年来就只有舅母一人少年下山声名斐然，要不是夫人随方将军回京，世人竟不知舅母还有徒弟。

&esp;&esp;“哦，是他呀。”老人眉毛一抖，捋着胡须道，“多年前他来京的时候无缘认识。”

&esp;&esp;罗敷道：“家师说他不济世。”

&esp;&esp;刘可柔一怔，他只是随口说说，不料对方认真地反驳回来。

&esp;&esp;章松年呵呵笑道：“不济世便不济罢……哟，两位院判也到了。”

&esp;&esp;两人没坐到一盏茶的功夫，又得恭迎院判大人们。

&esp;&esp;左院判袁行五十上下，心宽体胖，身后紧跟着右院判司严。罗敷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司严身上，只见他神情依旧淡漠，双目漆黑，仅是脸颊又瘦削了一些，衬得颧骨稍高，平添一副刻薄相。

&esp;&esp;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袖袋中的小瓶子，方府把她安排在这一桌，十有八九居心不良。

&esp;&esp;左院判一团和气地道：“司大人，你看这两个孩子如何？我是满意的很。秦夫人居然是个女郎家，不容易，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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