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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第2页）

&esp;&esp;骑马在大街上，残星点缀，顾予寒脑子里乱得很，还是不由得想到刚才姬刑吐出的秘密。

&esp;&esp;顾予寒脚步极为沉重，他自然记得当初的战事有多么惨烈。

&esp;&esp;当初凉州卫的确很多愿意誓死保卫城池的百姓，顾予寒绝不会允许任何一个无辜百姓献出自己的性命。他原来是恨姬刑入骨，以为姬刑天资聪颖，但天生病态，现在再看姬刑，倒生了几分复杂心绪。

&esp;&esp;对于顾瑾棠更是如此，特别是那句声嘶力竭的嘶吼“——你的家人还活着，但我的家人，都已经死了！死了！——”

&esp;&esp;顾瑾棠想着想着，眼睛就又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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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将顾瑾棠送回县主府，已经是深夜。顾予寒回到顾府，和母亲请安，照例说了一些顾瑾棠的近况。

&esp;&esp;叶氏一夜之间苍老，总忍不住说：“我对不住棠姐儿，只要棠姐儿一切都好，我总要宽心些。”

&esp;&esp;顾予寒想到今日姬刑的惨烈，倒没有心绪和母亲置气了。只安慰说：“母亲宽心，棠棠一切都好。我定会看顾好她。”

&esp;&esp;叶氏忍不住笑：“提及棠姐儿的事儿，你真是难得这么温和和母亲说话。“

&esp;&esp;顾予寒话锋一转，倒是没有多说，“不知道母亲是否还记得一位顾家人，十几年前失踪的泽哥儿。母亲可知道，泽哥儿还有什么印记？”

&esp;&esp;叶氏神情微微一怔，叹息，“都是母亲御下不严！才出了房姨娘这样的冤孽！”她咬住牙，“泽哥儿若是还在，恐怕也和棠姐儿差不多年岁的。母亲真是……”

&esp;&esp;顾予寒轻声安抚：“这不只是母亲的错，当时父亲也在，却极为宠爱房氏。”

&esp;&esp;叶氏细细回忆起来：倒是说：“母亲记得，萧姨娘是胡族难得的美人，人人都称媚骨。泽哥儿一生下来就是粉雕玉琢，简直是比女娃娃还可爱！这样总是忍不住有人嫉恨……泽哥儿身上既是有胡族的血脉，那就也有胡族的特征。高鼻，薄唇，深眼。胡族人天生就有体香，女子身上更甚，男娃娃还好些，不过也是可以辨别的。”

&esp;&esp;“如果非要说什么。”叶氏缓缓道来，“就是当初泽哥儿出身，你父亲欢喜。亲自跑去紫光寺，求了一块璞玉，是佛祖开过光的。上头有顾府的章，只是这么多年，要靠着一块璞玉寻人，那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esp;&esp;高鼻，薄唇，深眼。

&esp;&esp;顾予寒倒是忍不住想到一个人来，俊美如玉，如切如磋，只是这又怎么可能？

&esp;&esp;顾予寒心头震颤。算算年岁，也是差不多的。

&esp;&esp;叶氏还在念叨些什么，但顾予寒已经快步走出葳蕤院，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书房。

&esp;&esp;“卫奴，顾予泽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顾予寒飞快解下大氅。

&esp;&esp;卫奴立即跪下，“正准备回禀将军！当初杨州首富大火，员外不得不举家北迁。卑职接连追查，有人说首富一家顺水而下去了冀州。在冀州时……还得到了冀州时任知州的接济。于是卑职就将老冀州知州给寻了出来。”

&esp;&esp;“谁知……”卫奴欲言又止，“那年边境连连遭遇战火。冀州老知州说，恐怕首富一家都是凶多吉少了。”

&esp;&esp;顾予寒一双寒眸散出泪光。

&esp;&esp;卫奴有些被吓到了：“将军怎么了？”

&esp;&esp;顾予寒哑声道：“你着重去凉州卫彻查户籍，看看当年，有没有一户扬州来的人家。”

&esp;&esp;卫奴自然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