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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人来疯，是今天气氛好！要我说，这新年联欢会干脆每年都晚上办好了！比白天有意思多了！你看外面，多漂亮！&rdo;陈寻指着窗外说。&ldo;真的！&rdo;方茴跑到窗边，看着夜色笼罩的校园说。陈寻跟了过去，两个人像孩子一样趴在窗台上，脸颊边凝结的水汽包裹成了一个圆圈，他们就在这个圆圈里说笑着看外面的灯火辉煌。而圆圈外的少年却在他们身后静静的看着，在一千年的最末，总会有点寂寞。（9）联欢会进行到一半，陈寻招呼方茴走出了教室。他们出去的时候乔燃正在班里唱花儿乐队的《静止》，他一边唱&ldo;多希望有人来陪我，度过末日&rdo;一边看着方茴跟陈寻往外走。方茴回头冲他笑了笑，他也笑了笑，比了个很傻的v字。陈寻带着方茴一前一后的下了半层楼，在人少的楼梯拐角停住，方茴问他：&ldo;怎么了？&rdo;&ldo;咱们出去溜达一圈吧。&rdo;陈寻说。&ldo;啊？去哪儿啊？&rdo;&ldo;就出去随便转转呗！迎接千禧年，外面都弄得挺漂亮的。&rdo;&ldo;来得及么？回来还得换衣服，一会就集合去世纪坛了，可别晚了。&rdo;方茴看看表说。&ldo;来得及，也不去多远，走吧走吧！&rdo;陈寻系好了羽绒服拉锁，先下了几个台阶，方茴跟着他也跑下去了。一走出校门两个人就兴奋起来，他们从来没有在这么晚的时候一起惬意的压过马路，平日里总是和同学们在一起的时间居多，因而在1999年的最后一天，只面对彼此就有了格外甜蜜的味道。大街上人不多，路旁商店的橱窗里都挂满了彩灯。有的店铺还没把圣诞节的装饰换掉，玻璃窗上白胡子的圣诞老人头像充满了喜气。陈寻买了两串夹豆馅的糖葫芦，他和方茴一人一个，两人一边吃，一边混迹在街上的大人们当中，偷偷笑着说话。&ldo;你说街上这些人都要去哪儿啊？&rdo;陈寻拿竹签指点着说。&ldo;回家吧。&rdo;方茴看了看说。&ldo;也不能都回家啊！你看那一男一女，肯定去约会。&rdo;&ldo;他们上哪儿约会呀？这点公园都关了，看电影？&rdo;&ldo;谁在这日子口看电影啊！我觉得肯定去吃饭，然后一起倒计时跨千年！&rdo;&ldo;十二点饭馆都关门了！&rdo;方茴摇摇头说。&ldo;那……总有开的吧！&rdo;&ldo;我觉得也没准是去工作。&rdo;&ldo;不可能吧，哪个单位这点还上班啊？&rdo;&ldo;谁说不可能！我姑姑就是，今天得干一宿呢，据说都是千年虫闹的。&rdo;&ldo;哦对！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真没有前瞻性！&rdo;陈寻笑笑说，&ldo;还是咱们好，去世纪坛一块迎接新世纪！多棒！&rdo;&ldo;嗯！晚上咱俩一起倒计时啊！&rdo;方茴把竹签子扔到了垃圾桶，呵了呵手说。陈寻假装不经意的拉起她的手，十指交握的揣在兜里说：&ldo;到时候咱们就别按队站了，私自靠拢。&rdo;方茴红着脸，攥住他的手心说：&ldo;好！&rdo;在茫茫夜色中，两只牵着的手其实并不明显。但是他们仍然有些紧张，仿佛做了在这个年纪不该做的事。一直绕到没什么人的胡同里，两人才渐渐放松下来。&ldo;你冷么？&rdo;陈寻低下头问。&ldo;不冷。&rdo;方茴说，外面的气温很低，但是和陈寻在一起好像就真的不怎么冷，&ldo;不会碰见咱们学校的同学吧？&rdo;&ldo;不会！碰见怎么了？不是老师就行！&rdo;陈寻握紧了她的手说，&ldo;其实就是老师我也不怕，等咱俩结婚了，我一定请侯老师去当嘉宾致词！&rdo;&ldo;吹牛！要是遇见侯老师，你肯定松手，要不咱俩死定了，会被请家长通报批评的。再说……你娶谁还不一定呢，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啊！&rdo;方茴嘴上说的淡漠，但心里却因为陈寻的话，荡漾了一下。&ldo;你什么意思啊？不想嫁给我啊？&rdo;陈寻停下来说，&ldo;我真是这么想的！咱俩考一个大学，一起毕业，一起找工作，再一起结婚生孩子！&rdo;&ldo;谁……谁跟你生孩子！&rdo;方茴扭过脸说，心怦怦地跳了起来。&ldo;你跟我结婚，不跟我生跟谁生啊？难道想给我戴绿帽子？&rdo;陈寻瞪着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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