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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2页）

&esp;&esp;到了七夕这一天，李屁人早早就换上了沈珠曦给他新做的对鸭纹锦袍，脚下再踩一双崭新的皂靴，端得是人模鸭样。

&esp;&esp;橘红的夕阳刚刚洒遍地平线，李鹜就迫不及待地把沈珠曦拉出了家门。

&esp;&esp;去年的七夕，沈珠曦还在鱼头镇，她本以为会在徐州见到隆重的七夕集市，没想到，摩肩擦踵的人群倒是有节日的气氛，摆在街道两边店铺里售卖的商品却略显单调。

&esp;&esp;就连背着竹筐沿街叫卖小玩意的卖货郎，理应琳琅满目的货架上也只有一些随处可见的东西。

&esp;&esp;略寒酸的七夕集市并没有损伤人们过节的热情，夕阳潜藏到云层后，街道的模样则潜藏到行人后。

&esp;&esp;原本宽阔的街道人声鼎沸，卖糖葫芦的手艺人只能高举着稻草棒子，艰难地行走在人群中叫卖。插满糖葫芦的稻草棒子在人海中起起伏伏，就像飘在海浪上的一朵红花。

&esp;&esp;为了避免被人群冲散，李鹜在护着她避让人群时，自然而然地牵住了她的手。

&esp;&esp;他的温度太过熟悉，熟悉到沈珠曦安安静静地留在他的手心里，也不知是忘了挣脱，还是不想挣脱。

&esp;&esp;两人沿着主街走了一会，沈珠曦观察良久后，终于忍不住对身旁的李鹜问：“这里的商品为什么比鱼头镇还贫瘠？”

&esp;&esp;“今年和去年能比吗？”李鹜见怪不怪，说，“先是闹了秋冬两季的饥荒，现在粮食充足，又各处都开始打仗了。许多工匠都被抓壮丁，留下的只有老弱妇孺，你现在就是揣着钱，也很难买到什么好东西。”

&esp;&esp;“徐州也会打仗吗？”

&esp;&esp;“现在不会，”李鹜说，“以后说不准。”

&esp;&esp;他的话让沈珠曦心里一沉。

&esp;&esp;身在官署的李鹜比她更清楚王文中的目的和方向，他这么说，必然是已经察觉了什么风声。

&esp;&esp;“打谁？”沈珠曦轻声道，“打辽军，节度使，还是……陛下？”

&esp;&esp;前方围观耍戏法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叫好声，湮没了沈珠曦的疑问。

&esp;&esp;一个穿着裋褐，身上戴满小东西的杂耍人朝空中喷出一股烈焰，观众们鼓掌不断。

&esp;&esp;李鹜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去，没有听见她在说话。

&esp;&esp;沈珠曦没有再问。

&esp;&esp;答案对于现在的她并不重要。

&esp;&esp;不管徐州知府打算效忠谁，她都无力影响这个层面的决策。

&esp;&esp;坊间传言元龙帝曾放话，一日不覆灭伪辽政权，一日就马上为家。他的确至今没有确立国都，不断辗转各地和叛军作战。

&esp;&esp;比起整日出生入死的阿兄，沈珠曦只是奔波了一些，已算得上是安稳的生活了。

&esp;&esp;如今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元龙帝能在丞相及其他重臣的辅助下，早日平叛，坐稳帝位。

&esp;&esp;两人在人山人海的集市上逛了一会，李鹜问：“你饿了吗？”

&esp;&esp;沈珠曦在该用夕食的时候被拉出了门，现在夕阳已经没了，一轮皎洁的圆月取代了天空中最耀眼的位置。

&esp;&esp;李鹜不说还不觉得，他一问，沈珠曦肚子里的馋虫就不安分地动了起来。

&esp;&esp;“饿了。”她诚实点头。

&esp;&esp;“那就先去吃饭，等灯会开了，街上会更热闹。”李鹜说，“现在还有很多好东西没摆出来呢。”

&esp;&esp;李鹜的话让原本对徐州七夕失去了期待的沈珠曦又重新燃起兴趣。

&esp;&esp;灯会！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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