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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巴黎岁月一（第2页）

&esp;&esp;当瞿清披上神圣的白大褂时，发现这件战袍不属于自己。他每天机械地重复着诊断，检查，治疗的循环。病人都称赞：“小瞿医生医术高明，知识渊博，待人和善。”可他并不快乐，没有一个朋友，唯一形影不离的只是一本《糕点制作指南》，闲暇时间总是泡在咖啡馆里。

&esp;&esp;外面很冷，还下着大雨，瞿清值班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写着病历，电话铃声让工作暂停了。

&esp;&esp;“喂，您好，妇科。”

&esp;&esp;“是小瞿医生吗？”

&esp;&esp;“对，有什么事吗？”

&esp;&esp;“我是急诊科白主任，你的父亲刚才在手术台上昏过去了，我们诊断为脑溢血，快过来看看吧。”

&esp;&esp;瞿清扔下听筒奔向急诊科，在脑海里过滤着有关脑溢血的所有知识，治疗方法。

&esp;&esp;在进门的病床上看到了父亲。这位受人景仰的内科老医生正被他多年来战斗的敌人折磨着，呼吸深沉而缓慢。

&esp;&esp;瞿清冲到病床边，握着父亲的手，向旁边的医生询问：“怎么样？”

&esp;&esp;“症状比较严重，有中枢性高烧，刚让护士吸除了口腔分泌物和呕吐物，现在呼吸道已经通畅。”

&esp;&esp;“血压呢？降下来没？”

&esp;&esp;“18090，稍微偏高，注射了降压药。”

&esp;&esp;“控制脑水肿，降低颅内压。”

&esp;&esp;“嗯，放心，我们会尽力的。你先回去工作吧。”

&esp;&esp;“不用，我必须在这里守着。”

&esp;&esp;“那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一声。”

&esp;&esp;眼睛死死地盯着心率和呼吸指标，对于这种病情凶险、死亡率非常高的脑血管病，不能有任何一丝疏忽，更何况躺着的还是自己最亲的人。瞿清看着时间，定时给父亲轻轻地更换体位，注意保持皮肤的干燥清洁。他让医生封锁了消息，不能让母亲知道，不然倒下的就是两个人了。

&esp;&esp;三天没有合眼，瞿清眼睛里全是血丝，只要闭上眼可以睡上整整一天。

&esp;&esp;“不能闭眼”他随时提醒着自己，要创造奇迹，要把神采奕奕的父亲带回家。实在太困了，眼皮掉下来几次都被撑了回去，终于，还是趴下了……

&esp;&esp;绿色的心电图波走着，走着，波峰越来越低，渐渐成了一条水平线。

&esp;&esp;“不！”瞿清醒过来，吓得满头大汗，站起来看看心电图仪，还好，平稳地走着。他到值班室嘱咐护士吸痰，决定回趟家，爷俩四天没回家母亲一定很担心。

&esp;&esp;听到动静母亲先开了门，一见是儿子，悬着的心放下了：“怎么四天不回家，也不说一声。”

&esp;&esp;“值班，最近病人多。”

&esp;&esp;“你爸呢？”

&esp;&esp;“一直有手术啊。”

&esp;&esp;“真是的，那么一把年纪了还不多注意身体，整天那么忙哪行？”

&esp;&esp;“妈……”

&esp;&esp;“什么事？”

&esp;&esp;“没什么，你记得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esp;&esp;“当然了，你爸的生日，我正准备去买菜，做几个他爱吃的菜呢。”

&esp;&esp;“妈……”

&esp;&esp;手机响了。

&esp;&esp;“先接电话吧，接完再说。”

&esp;&esp;瞿清接起电话，说了一声“喂”后僵住了。

&esp;&esp;“医院有重要手术，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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