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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第3页）

&esp;&esp;此时正是清晨时节，早春的风儿和煦，欢叫的雀儿活泼，人们成群走在春风里，热闹了整个长街。

&esp;&esp;伴随着风而来的，还有沿街此起彼伏的叫卖声，从长干里至南郊码头这一段运河长街，是这一带清早最热闹的所在。

&esp;&esp;青菜萝卜、地瓜芋头、蘑菇干菜，亦或者猪肉活鸡样样俱全。

&esp;&esp;因着临河，每日的鱼货也很新鲜，河虾亦很鲜美，今日谢吉祥来，就是为了买条青鱼，回家做酸汤鱼片来吃。

&esp;&esp;此刻正是鱼货摊最繁忙的时候，谢吉祥略等了一会儿，才排到她选鱼。

&esp;&esp;摊主热情道：“姑娘，今日有新打的青鱼和蚬子，新鲜得很，都买些家去吧。”

&esp;&esp;谢吉祥垫脚往他船上看，见盆中的几尾青鱼硕大肥美，游弋多姿，确实很是鲜活。

&esp;&esp;“劳烦大哥，选个四斤上下的便是，且要帮我杀好。”

&esp;&esp;摊主吆喝一声：“好嘞，青鱼一条！”

&esp;&esp;随着摊主的吆喝声，谢吉祥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那是什么，快看。”

&esp;&esp;谢吉祥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就看繁忙的河道上，有个青绿的身影飘荡其中，影影绰绰。

&esp;&esp;一只浑身乌黑的乌鸦正立在那身影上，冲着岸边的人扬了扬翅膀：“嘎！嘎！”

&esp;&esp;不知怎么的，谢吉祥突然想到刚刚瞎姑婆的话。

&esp;&esp;水鬼闹妖，必出人命。

&esp;&esp;因着此刻船影如梭，水流略有些湍急，那飘荡

&esp;&esp;的身影仿佛眨眼的功夫，便飘到了岸边。

&esp;&esp;岸边一下子便嘈杂起来。

&esp;&esp;“啊，死人了！死人了！”

&esp;&esp;“是不是水鬼？怎么有乌鸦？”

&esp;&esp;“这人怎么死在河里的？啊！是个女人！”

&esp;&esp;随着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四周都攒动起来，胆子小的都往后躲，那些个胆子大的倒是一窝蜂往码头上跑。

&esp;&esp;一句惊呼声，便如同柴火入灶，一瞬烧水至鼎沸。

&esp;&esp;那乌鸦被人群惊扰，扑腾两下便一飞冲天，转瞬不见踪影。

&esp;&esp;谢吉祥便刚好在河岸边，离那飘来的“水鬼”很近，她眯着眼睛仔细看去。

&esp;&esp;这人脸上裹着层层面纱，一头长发如同水草一般飘散在水中，她身着一身青绿衫裙，脚上一双满是污泥的绣花鞋，却让谢吉祥心头一紧。

&esp;&esp;真的是个女人？

&esp;&esp;因着离码头很近，此刻谢吉祥身边的人跑的跑，叫的叫，皆十分惊恐。

&esp;&esp;唯独谢吉祥镇定站在岸边，一双杏眼仔细盯着水中的人瞧。

&esp;&esp;相熟的卖花姑娘苏秀姑凑到谢吉祥身边，用手拉她胳膊：“吉祥姐姐，你不怕吗？赶紧走吧！”

&esp;&esp;谢吉祥却拍了拍她的手，声音异常平和：“死人没得好怕。”

&esp;&esp;就在此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明亮的嗓音：“官差临场，诸生回避。”

&esp;&esp;因着清晨的长街热闹非凡，因此燕京护城司衙门的衙役一直有巡检，刚这死者漂在河面上时，巡检应当已经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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