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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第2页)

&esp;&esp;姜玉姝在耳房,简单查看一遍菜肴与糕果,颔首说:“行,就按嬷嬷说的菜色做。”

&esp;&esp;“是。”潘嬷嬷忙前忙后,风风火火,“我马上去厨房安排!”她忽然止步,返回请示问:“万一公子有空回家过年,上什么酒好?”

&esp;&esp;姜玉姝不假思索,“新酿的米酒,清甜,不醉人。顶多准备两小壶,以免耽误他的紧急军情。”

&esp;&esp;“好!”潘嬷嬷领命退下。

&esp;&esp;不久,姜玉姝忙完,打算回屋陪孩子,步履轻快,刚欲踏进门槛,却听斜对面厢房有人唤:

&esp;&esp;“玉姝!”

&esp;&esp;她闻声扭头,“父亲?怎么了?”

&esp;&esp;姜世森背着手,拾级而下,慢慢靠近女儿,板着脸严肃答:“有件事想问问你。”

&esp;&esp;除夕敌袭

&esp;&esp;长辈发话,姜玉姝便止步,抬手说:“外头风大,父亲进厅里坐下谈。”

&esp;&esp;姜世森依言踱进厅堂,“唔。”

&esp;&esp;“什么事?您问。”此行仓促,并无丫鬟同行,仆妇们均忙着张罗除夕事宜,姜玉姝垂首,亲自沏茶。

&esp;&esp;姜世森捻动胡须,若有所思,首先问:“文沣呢?又带人出去搜找杜姑娘了吗?”

&esp;&esp;姜玉姝摇摇头,“这次倒不是,而是当地县令热情,非要设接风宴,再三再四地邀请,表哥被缠得没辙,赴宴去了。”

&esp;&esp;“县令哪里是热情?趁机巴结而已。”姜世森神色淡淡,“北上途中,为父经常被地方官‘再三再四’地邀请,因为不方便赴宴,总有推辞的借口。今天,文沣本不应该赴当地县令的宴席。”

&esp;&esp;姜玉姝奉茶,试探问:“您是担忧孙知县既巴结表哥、又通过表哥攀附您吗?”

&esp;&esp;“官场上,‘巴结’、‘攀附’等等皆不足为奇,应酬是不可避免的。”姜世森接过茶,解释道:“但眼下,为父是钦差,言行举止不知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人言可畏,不得不谨慎,故一直不敢草率赴宴。”

&esp;&esp;“文沣文采出众,为人勤奋上进,是可造之材。不足之处在于,他书生气尚未褪尽,脸皮薄,往往外人一苦苦哀求,便心软了。长此以往,迟早得吃亏。”姜世森忧心忡忡。

&esp;&esp;姜玉姝落座,安慰道:“人无完人嘛,况且表哥还年轻,等他多历练几年,想必就沉稳了。”

&esp;&esp;“年轻?”姜世森皱眉捻须,恨铁不成钢,“弘磊比他小三四岁,却稳重有决断多了。如果换成弘磊,肯定不会容忍无理取闹的刁民!哼,杜家那伙刁民,分明摸透了你表哥性子软,纠缠不休。”

&esp;&esp;姜玉姝一怔,想了想,公正评价道:“文官武将,职责不同。弘磊戍守边疆,面对敌兵时绝不能心慈手软,必须强硬,杀伐决断。而表哥负责巡捕缉盗,平日面对的是平民百姓,即使审问嫌犯,也得遵守相应法规。杜姑娘失踪,她兄长报官,表哥安排人手搜找,无可非议。”

&esp;&esp;“话虽如此,可是——算了。”姜世森叹了口气,“弘磊年少当家,饱经磨砺者,果然比寻常人稳重,与之相比,文沣缺少磨练,莽撞了点儿。”

&esp;&esp;姜玉姝赞同颔首,“所以,没必要比较的。”

&esp;&esp;“唉,失踪案一事,文沣做法欠妥。”姜世森替小辈犯愁,扼腕道:“他已经和纪知府的千金定了亲,成亲之前,突然冒出个什么‘杜姑娘’,纪家会怎么想?为父劝过的,叫他把案子交给下属去办,他却执意自己查。”

&esp;&esp;“玉姝,你说句实话,文沣与杜姑娘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姜世森目不转睛,狐疑审视长女,严肃道:“你们都长大了,切勿像小时候那样,互相帮着打马虎眼、蒙骗长辈。”

&esp;&esp;姜玉姝霎时哭笑不得,连忙摇头,“岂敢呢?万万不敢的!”

&esp;&esp;“坦白说,我与杜姑娘实在不熟,不了解,无法评价。但表哥并非好色之徒,年轻有为的朝廷命官,怎会自毁名誉?根据当初观察,杜姑娘开始是一厢情愿,咳,至于后来的事儿,我就不清楚了。”

&esp;&esp;“当然是一厢情愿了!”

&esp;&esp;姜世森一贯注重体统,十分嫌恶没规没矩的女子,“她胆敢纠缠男人,明显不知羞耻,妄想嫁给文沣,简直做梦!即使有私情,也是她主动勾引,唉,听说,她居然趁文沣喝醉时、偷偷亲近——”他仓促停顿,清了清嗓子,“总而言之,你切勿结交那种人,有损身份的。”

&esp;&esp;父女之间,有些话不便细聊。姜玉姝会意,尴尬答:“知道了。”

&esp;&esp;“哼,那种不安分的女人,寡廉鲜耻,失踪是自作自受,还找什么找?根本不值得文沣亲自探查。”小辈不听劝,姜世森气恼且担忧,生怕其被女色迷昏头脑。

&esp;&esp;一个大活人失踪了,亲属怎么可能不焦急寻找?姜玉姝欲言又止,转念一想,索性沉默,除夕前夕,她不愿与父亲争辩。

&esp;&esp;姜世森喝了口茶,转而谈起公务,“对了,你起草的章程,为父仔细看了几遍,批注了一番,待会儿你拿回去,修改修改,改完再给我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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