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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第2页）

&esp;&esp;白雪地上，一条黑狗从屋子里窜了出来，它身后慢悠悠的跟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

&esp;&esp;老婆婆面容慈祥，左手拄着拐杖，右手胳膊肘上挂着一个小篮子。

&esp;&esp;她颤悠着开口：小黑，慢点跑，不着急。

&esp;&esp;黑狗往后看了她一眼，汪了一声，而后跑进了离老婆婆家隔了两处房屋的一处僻静小院子。

&esp;&esp;老婆婆笑着走过去。

&esp;&esp;院中央，有一个穿着一身粗布棉衣的男子正拿着扫帚在清扫地面上的雪。屋檐下的一处草窝里，有一只白色的鸭子正窝在其中，睁着一双黑豆般的小眼睛望着他。

&esp;&esp;黑狗跑进去后，在院子里转悠了一圈，踩下脚印，最后跑到屋檐下，趴在了大白鸭的身边，尾巴左右摇晃着，似乎很高兴。

&esp;&esp;老婆婆提着小篮子走过去，朝院子里的人喊了声：程缙啊。

&esp;&esp;闻言，院中的男子转过身去，他面容温和，眉目如画般俊秀。

&esp;&esp;冬日暖阳照耀下，有笑意自眼中溢出，笑容在他脸上迅速蔓延开来。

&esp;&esp;欸。

&esp;&esp;轻轻一声，夹杂着笑意与温柔。

&esp;&esp;而后，有风起。

&esp;&esp;一百零八

&esp;&esp;宇文缙不，是如今的程缙。他回到江南的那天，下着滂沱大雨，他没有伞，怀里抱着只大白眼走在雨里，他低着头，身体略微前倾，用手掌挡在大白鸭脑袋上想要挡去些许雨。

&esp;&esp;他那模样，初看起来像是个傻子。

&esp;&esp;大雨滂沱而下，街上无人，两边房屋大多关着门，不见几个人影在。偶有那么几个开着门，能见着人的，却也没有上前去给程缙把伞，或是喊他留下等等雨停。

&esp;&esp;他们只是指着在雨里往前走着的程缙，议论道：那是谁啊，这么大的雨怎么还在雨里走着？

&esp;&esp;那个人有点眼生啊，以前没见过，这么大的雨还不管不顾的淋着，是不是哪里来的傻子啊？

&esp;&esp;你看他怀里还抱着只鸭子呢，肯定是个傻子！

&esp;&esp;雨势很大，程缙只能听见大雨落地的声响。眼角余光偶尔能看到那些人指着自己说些什么的模样，可他也不傻，虽然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但他们朝自己指指点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什么好话。

&esp;&esp;可他不认识他们，亦或者说，也许曾经记得，但现在根本不记得他们是谁，他也就没有在意。

&esp;&esp;不久之前，他在条河边醒来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当时他身边只有只大白鸭，别的什么也没有。

&esp;&esp;可不知为何，脑子里似乎有个强烈的意念在指引着他的方向，他随着那个念头，路走回到了这座江南城。

&esp;&esp;可惜今日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来了，迎接他的却是这样场大雨，强烈雨势下，像是要将这里所有的东西都冲刷洗净般。

&esp;&esp;有关于他的曾经，他点儿也不记得。

&esp;&esp;至于他的名字，是他在大雨里顺着江南河贯穿的那条小巷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后，所经过的处小屋的主人告诉他的。

&esp;&esp;那人是位老婆婆，举着伞站在院子门口，不知道往外张望些什么，看见他经过时，先是愣了愣，他走出几步后，才反应过来，喊出了他的名字：

&esp;&esp;程缙。

&esp;&esp;听到这个名字时，他顿住了脚步，略有疑惑的转过身去：您是在喊我吗？

&esp;&esp;老婆婆看清楚他的脸的时候，随即露出笑容来：程缙，真的是你，你居然活着回来了！

&esp;&esp;？

&esp;&esp;当时的程缙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esp;&esp;但老婆婆让他进屋了。

&esp;&esp;老婆婆见他好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有些惊讶，但想了想，他这么大个人在雨里走着，多少有些不正常，兴许是伤到脑子了。

&esp;&esp;然后老婆婆告诉他，他叫程缙，就住在两处房屋旁的个院子里，先前是和他的母亲起住的，只不过差不多六年前，他母亲失踪了，他去寻她，走就是好几年，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那处院子自然也就荒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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