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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1页）

&esp;&esp;“那首先要弄明白方卉泽和耶格尔是什么关系。”萧肃收敛了一下神思，也尽量正经一点，“早前我们关注到耶格尔，是因为他和王桂玉相互勾结，利用假的抗衰针谋杀吕白和友刚夫妇。所以一直以来我们都认为他们俩是整个复仇案的核心，方卉泽只是他们的复仇工具、幕后资助者。”

&esp;&esp;荣锐从电子卷宗里调出一份关于耶格尔的文档，读道：“查理耶格尔，1990年出生于德国，后赴美留学，博士毕业后在几家非盈利组织中辗转厮混，2018年正式进入phoenix担任医学研发工作。资料显示，王桂玉是在2020年瑞典举办的一次行业博览会上和他相识的，之后两人一直保持着专业上的联系。”

&esp;&esp;萧肃道：“2023年初，方卉泽被我妈二次流放，之后不久，王桂玉便在他的帮助下假死重生了。假设从那时候起，他们母子俩便开始策划回国、复仇的计划，那耶格尔也应该是那之后和他们联手的。”

&esp;&esp;荣锐接着翻阅资料：“2025年，耶格尔从phoenix辞职，之后马上在开曼群岛注册了phenix的空壳公司，从那之后，行踪就变得非常神秘，几乎查不到确切的信息。”

&esp;&esp;萧肃略梳理了一下时间线，便得出了结论：“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假设，2023至2024年之间方卉泽通过王桂玉接触到耶格尔，2025出资帮他在开曼群岛注册空壳公司phenix，之后与‘洪颖’在珑州创办的无暇发起假的抗衰针项目，引诱张婵娟下水。”

&esp;&esp;萧肃在脑海中重构着王桂玉和方卉泽的计划，越是整理，越觉得心底里发寒——这对母子思维之缜密，心志之坚定，手段之冷酷，简直让人不寒而栗：“这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他们一方面通过项目投资渗入尤家，让他们夫妻反目互相残杀，一方面利用萧然和丁天一的关系，重创我妈计划推出的汉方养颜项目……之后又伺机暗害她，嫁祸给丁天一……”

&esp;&esp;“这只是他们计划的主线。”荣锐提醒道，“别忘了，他们还捎带着弄死了吕白。”

&esp;&esp;何止是吕白，还有后面的王长友、关九、罗氏兄弟，以及无辜波及的周律师……萧肃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esp;&esp;“冷吗？”荣锐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给他披在肩上，接着道，“我有一个想法，会不会elysion就是phenix，phenix就是elysion。”

&esp;&esp;萧肃若有所思地道：“你是说，phenix并不是一个空壳公司，它其实是有实体的？”

&esp;&esp;“是，所以我怀疑elysion的创始人就是方卉泽。”荣锐沉沉道，“408大案我们一直在寻找的那个神秘幕后首脑，就是他本人！”

&esp;&esp;萧肃震惊不已，但又有些意料之中的了然。荣锐轻轻叩着桌面，说道：“我怀疑，2023年，方卉泽通过王桂玉结识耶格尔，对他手里的神秘远古病毒产生兴趣，于是将他从phoenix挖出来，在开曼群岛注册山寨phenix公司，同时在东非某地建立秘密基地elysion，资助他继续研究。”

&esp;&esp;“可是……”萧肃喃喃道，“只是为了帮王桂玉复仇、打垮方氏，他居然远赴东非搞了这么神秘一个基地？这手笔也太大了吧？那可是东非，世界上局势最复杂的地区之一！”

&esp;&esp;荣锐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实事求是地说：“哥，你跟我说，你被绑架的s3

&esp;&esp;萧肃临时抱佛脚看了一集《红海行动》，收拾收拾提前赶到订好的菜馆，等岳父大驾光临。

&esp;&esp;忐忑不安地等了十几分钟，服务员带着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包间。

&esp;&esp;荣思寰和ar游戏里的灭蒙射手几乎一模一样，腰背挺拔，眉眼冷峻，浑身上下散发着军人特有的肃杀之气，只是不知道是工作太辛苦，还是被孽障儿子气的，四十出头的年纪两鬓已经隐约有点儿染霜了。

&esp;&esp;服务员带上门走了，萧肃起身叫了声“荣叔叔”，去接他手里的旅行包。

&esp;&esp;“别客气，坐。”荣思寰犀利的目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笑了，“萧老师跟我想的一样，一看就能镇住荣锐那个臭小子。”

&esp;&esp;萧肃也不知道这算夸奖还是吐槽，但见他笑得爽朗，稍微放松了点儿，说：“他早上去市局了，有个重要的证人要重审，可能要晚点到……”

&esp;&esp;荣思寰大手一挥：“到不了啦，今儿就咱们爷俩说说话，他靠边待着去吧。”

&esp;&esp;萧肃莫名其妙，荣思寰眉峰一挑，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和荣锐那叫一个神似：“他那个臭脾气你还不清楚么？见了面肯定又要跟我呛起来，什么天儿也别想聊了，所以我一杆子给他支到沙县小吃去了！”

&esp;&esp;“哈？”萧肃愕然，荣思寰嘿嘿一笑，将手机递给他。萧肃接过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荣锐十点多发消息改地址，荣思寰等到十二点一刻才回复，语重心长地从“发扬我党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说到“八荣八耻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让他还是改回沙县小吃得了，头次见面不要太奢侈，不要浪费萧老师的钱。

&esp;&esp;末了还不忘嘱咐他，说自己会亲自通知萧老师并表示谢意，让他安心工作别操心云云。

&esp;&esp;“我跟他说飞机晚点，把午餐改到了一点半。”荣思寰一脸得意地说，“所以他一点半之前不会来烦我们啦！”

&esp;&esp;萧肃对这两父子也是服气了，简直分不清这算是儿坑爹还是爹坑儿。

&esp;&esp;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亲生的。

&esp;&esp;“您这样他会生气吧？”萧肃端起茶壶给岳父大人倒茶，荣思寰叩了两下手指表示谢意，道：“我干什么他不生气？嗐，都一样。”

&esp;&esp;这倒也是，萧肃无言以对，只能感叹岳父大人想得开。

&esp;&esp;荣思寰喝了两口茶，说：“我们的父子关系你应该很清楚了……对了，谢谢你过年让他带回来的老山参和茶叶，小二十年了，这是他头一次给我送东西。”

&esp;&esp;萧肃忙道应该的，荣思寰叹了口气，道：“不瞒你说，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从小到大没叫我操过一点儿心，可就一样——恨我。”

&esp;&esp;他的表情暗淡下来，犀利的双目隐约泛着点儿伤痛：“因为他妈妈的死，十二年了，他从没原谅我。”

&esp;&esp;萧肃没想到第一次见面不过五分钟，荣思寰就跟自己提起了这么深刻的话题，原以为先要拷问一下认识过程、谁追的谁、发展到哪一步之类的。

&esp;&esp;至少也要先聊聊战狼和吴京啊！

&esp;&esp;荣思寰见他惊讶，又叹了口气，说：“他应该给你说过吧，十二年前，他妈妈在东非出了意外，因为我没有及时救援……被杀害了。”

&esp;&esp;这是他们父子之间最大的裂痕，诛心之痛，萧肃整了整神色，道：“他提过，但我知道的不多……十二年前，那就是2017年？那时候他才七岁吧？”

&esp;&esp;“嗯，七岁。”荣思寰径自打开桌上的白酒，给自己斟了一杯，又问萧肃，“来点儿？”

&esp;&esp;萧肃忙端起酒杯，荣思寰给他满上，说：“我和荣锐的妈妈，因为双方职业的缘故，一直聚少离多，那年荣锐刚上小学，他妈妈本想做完手头的项目就找个高校转教职，谁知道……最后一次出国，竟然没能回来。”

&esp;&esp;荣锐的母亲郑菲，一直从事生物医疗方面的研究，生了荣锐之后还一直坚持在科研一线，带着小组满世界的跑。因为荣锐一直是爷爷奶奶带着，荣思寰两口子也比较放心，所以孩子七岁之前他们一家三口每年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还不超过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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