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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节（第1页）

&esp;&esp;那次出国之后，方卉泽和王桂玉彻底恢复了关系，为了避免方卉慈发现，他甚至策划了“重生”计划，在越南找了一个替死鬼，给生母换了一个完美的假身份。

&esp;&esp;2023年秋，王桂玉化名洪颖，带着巨额“遗产”回到中国，创办“无暇”，开始他们伟大的终极计划——干掉方卉慈、搞垮方氏、控制萧家兄妹……

&esp;&esp;“我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谁也猜不到‘无暇’的后台是阿泽。”王桂玉柳眉微竖，双眼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等我搞死方卉慈，搞垮方氏，萧然那个毛丫头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到时候阿泽从天而降，自然会成为他们的救世主……萧家那个短命鬼还不是要乖乖听话，受他的庇佑？”

&esp;&esp;她眉飞色舞地说：“没有了能干的老妈，厉害的妹妹，他一个病秧子能靠谁？阿泽将是他唯一的依靠，唯一的主宰！”

&esp;&esp;她几乎忘了自己现在已经是阶下囚，焦急地吞吐着烟雾，一边说：“我一早把他身边的人都摸了个门儿清，那个丁天一，是个聪明人，可惜太嫩了，被我三两下说动，和萧然反目成仇；还有他最好的朋友，那个傻乎乎的小律师，在我收拾尤刚夫妻的节骨眼上送上门来，被我轻轻松松弄成了替罪羊……”

&esp;&esp;说到这里她的眼神忽然暗淡下去，咬牙切齿地道：“没想到他半死不活的，还能想办法帮那小律师脱罪，哼！是我小看了他……”

&esp;&esp;她絮絮叨叨说着自己这半年多来的“丰功伟绩”，荣锐沉默地听着，等她吐得差不多了，才问：“所以，现在方卉泽在哪儿？”

&esp;&esp;王桂玉丢下已经熄灭的烟蒂，犹豫了，大概是随着讲述，忽然意识到方卉泽是她的儿子，唯一的亲人。

&esp;&esp;荣锐却道：“其实，你一直是明白的吧？他从没把你当成过母亲，他接纳你，不是因为你给了他母爱，而是因为你能帮他搞垮方氏，得到萧肃。”

&esp;&esp;王桂玉一怔，随即“嘿嘿嘿”地诡笑了起来，说：“你不用再跟我说这些，我知道你想离间我们，想找到他，从他手里把那个短命鬼抢回来。”

&esp;&esp;她神秘莫测眯了眯眼，说：“你太聪明了，荣警官，你知道我能看透你的居心，但你还是当着我的面挑拨我们母子……”

&esp;&esp;“因为你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荣锐道，“我的居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时，此刻，你想要我把他抓回来，想要当面质问他……你这种心情，比我还要迫切。”

&esp;&esp;王桂玉沉默，少顷叹了口气，说出了一个名字。

&esp;&esp;从审讯室出来，天已经麻麻黑了，荣锐大步走回办公室，s2

&esp;&esp;萧肃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esp;&esp;梦境是黑色的，没有光，没有声音……他走在无边无际的空虚里，感受不到自己的脚步，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esp;&esp;所以，这就是终点吗？他有些恐惧，又有些踏实，原来，终点和他想象中差不多。

&esp;&esp;似乎，并没有更坏呢。

&esp;&esp;突如其来的颠簸，额头猛地一痛，嘈杂的噪音忽然涌进了梦境，萧肃挣扎着清醒过来，发现四周一片黑暗，但不是那种浓墨般空虚的黑暗，不时有灯光掠过，照亮眼前粗糙的皮质座椅靠背。

&esp;&esp;他在车上。

&esp;&esp;引擎声嗡嗡响着，收音机里播着路况播报，但不是靖川的交通调频，主持人刻意带着点口音，似乎属于南方某个城市。

&esp;&esp;头晕得厉害，上腹部隐隐作痛，萧肃动了一下，感觉双脚被绑住了，但双手是自由的，嘴里也没有塞什么东西。

&esp;&esp;车里开着暖气，很热，萧肃拽了一下盖在身上的毯子，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过了，上身只有一件背心，腿上是短裤。

&esp;&esp;轻微的动作惊动了驾驶座上的人，方卉泽抬眼在后视镜里看着他，问：“醒了？”

&esp;&esp;萧肃在镜子里与他对视，没有回答。

&esp;&esp;少顷，突兀的“滴滴”声忽然响起，广播里整点报时，午夜零点。

&esp;&esp;原来，他已经睡了将近十三个小时了。

&esp;&esp;方卉泽将车子拐进一个荒凉的休息站，在停车场最角落的阴影里熄了火，下车往便利店走去。萧肃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玻璃门里，立刻起身拧门把手，可惜车门被锁死了，扑到方向盘处一看，车钥匙也被带拔下来带走了。

&esp;&esp;万籁俱寂，封闭的车厢里散发着皮革沉闷的气味，萧肃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虚汗似乎正从毛孔里争先恐后地往外冒。

&esp;&esp;逃跑是不可能了，脚上绑着宽型扎口带，徒手打不开，即使打开了，他也不可能穿着背心短裤在高速路上狂奔，他没那个体力。

&esp;&esp;怎么办？

&esp;&esp;萧肃看向便利店的方向，那儿有个路标，但天太黑了，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地名。不过，如果方卉泽从上午十一点多到现在一直在开车，那他们可能已经离靖川很远很远了，至少五百公里以上。

&esp;&esp;这么长时间他们都没有被警方截住，说明方卉泽采取了某些非常厉害的反追踪手段，连荣锐都没能够破解。

&esp;&esp;所以，比起逃跑，给荣锐留下点什么提示反而更有用，更现实。

&esp;&esp;萧肃迅速理清逻辑，定了定神，爬到前座上，在手套箱里乱翻，试图找个手机或者别的什么电子设备，但遗憾的是什么都没有，除了纸巾、墨镜和医疗包之外，里头只有一个手掌长的小手电。

&esp;&esp;手电？

&esp;&esp;萧肃心中一动，看向对面，隔着低矮的绿化带，头对头停着一辆半新不旧的小货车，挡风玻璃上方间或闪烁着一个细小的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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