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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重如山154途终6805字（第2页）

&esp;&esp;顾偕认真点头：“你说。”

&esp;&esp;“有一本你授权的自传在圈子传了几个月，下个礼拜会正式出版，”柏素素道，“我有一个朋友，他希望能拿到电影改编权。”

&esp;&esp;“就这样？”

&esp;&esp;柏素素点点头：“就这样。”

&esp;&esp;顾偕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后者坦然地回望着他。那张绝美的面容在昏暗灯光下越发温柔娴静。

&esp;&esp;半晌，柏素素眨了眨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笑着说：“哦对了，那本自传里没有朱砂，电影里也不会有。”

&esp;&esp;顾偕欲言又止，只叹了口气：“没关系。”

&esp;&esp;柏素素重新低下头填表。

&esp;&esp;“不动产……我要这座城堡和你在意大利的所有房产和地中海的小岛。”

&esp;&esp;“‘素素号’游艇、一架“赛斯纳172”和一架“湾流”，还有车库里我那些车都归我。”

&esp;&esp;啪嗒！

&esp;&esp;一颗眼泪掉在文件纸上，签字笔瞬间晕染成一团墨迹。

&esp;&esp;“其他的动产和不动产……”柏素素垂着头，脊梁挺得笔直，继续说道，“还有股权，我都不要。”

&esp;&esp;啪嗒！

&esp;&esp;又一颗眼泪掉了下来。

&esp;&esp;她慢慢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痕，眼泪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接着一颗落下来，噼里啪啦在文件纸溅起水花。她低着头深深呼吸，依然维持着体面，竭力控制情绪，然而拿着签字笔的左手却无可抑制地发抖，无名指上素圈婚戒随着颤栗散发出微渺的光。

&esp;&esp;顾偕就僵坐在桌对面，双手交叉搁在桌面上，私自取下了绷带，手上满是伤口。只要他一抬手就能握住柏素素哆嗦着的手背，但他就像一桩冰冷的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esp;&esp;良久以后，他才缓缓开口：“对不起，我真的以为我能做一个好丈夫。”

&esp;&esp;“没关系，真的不用道歉……我……对不起……”

&esp;&esp;顾偕慢慢从口袋里掏出了手帕，推到柏素素手边。

&esp;&esp;“我这样……只是因为……因为……”她用力仰起头，闭上眼睛吸了口气，然后深深望着顾偕，微笑着说道，“我爱你呀……”

&esp;&esp;苍穹之上灰云密布，残月从云隙间投下惨淡的光，茫茫大雾自大海深处弥漫而起，如一张无边的巨网席卷到天幕尽头。

&esp;&esp;早春寒风裹挟着花园里常青叶，飞过崖边，旋转着冲上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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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3月2日，锡兰市云德酒店报告厅，14:58。

&esp;&esp;这是年度神经科学领域研究成果的发布会，多莉生物的“外骨骼”的离婚文件，他才能告诉她。

&esp;&esp;不远处，摊主举着喇叭从梯子上俯身冲人群喊价，空气里混杂着鱼腥、羊膻和鸡屎的臭味，隐隐约约传来鸡鸭的叫声，折射出一片热闹的市井气息。

&esp;&esp;顾偕站在菜市场门口，阳光当头而下，他却遍体生寒。这一路走来实在太难，只求别再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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