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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黑羽又说，滚你妈逼。

&esp;&esp;犬牙再说，不然你不爽我嫖娼干什么，我他妈说我没女人，没把你当一回事，你生气了。

&esp;&esp;黑羽轻笑——“你少自作多情了，我还不至于瞎到这地步。”

&esp;&esp;犬牙骑到黑羽身上，黑羽又挥手臂给了犬牙一拳。这一拳砸得厉害，直接把犬牙的嘴角砸破了，犬牙的嘴里瞬间充斥着铁锈的血腥。他抹了一把嘴，捏住黑羽的面颊，狠狠地咬下去。

&esp;&esp;但黑羽这一次不是和他闹着玩，他的反抗也很坚决。他曲起膝盖朝犬牙胯间一顶，硬是把犬牙掀翻推开。

&esp;&esp;犬牙也不打算放弃，他手脚并用地捆住黑羽，死活不从黑羽身上下来。

&esp;&esp;两个人在床上翻滚着，犬牙一找着机会就往黑羽的脸上亲，亲地黑羽脸上又是口水又是血迹。

&esp;&esp;最后黑羽气不过了，狠狠地用脑袋撞了一下犬牙，犬牙才“啊”地一声松了手，骂道——“你他妈有病吧，我没操、我没操！”

&esp;&esp;那一天犬牙除了得知老鬼的死亡外，还确定了两件事——

&esp;&esp;犬牙和黑羽是在隔天晚上登上牛头马面的货车的，其实他们早就来了，两兄弟也答应送他们出去，可他俩就这样在厂房里待着，看着工人开瓜挖瓜，再往瓜里填好东西，最终严丝合缝地再拼回来，一看就看了大半天。

&esp;&esp;犬牙一边抽着烟一边对黑羽说，看，这就是手艺活，这些人全是能工巧匠。

&esp;&esp;黑羽不做声，他不想看到这些玩意，在他的认知里这都是错误的，所以他拿着烟走出去，在厂房外面抽。

&esp;&esp;他知道世道变了，从一个统一的大国分裂成这样。他知道各个国家都会因不同的国情制定政策，也知道分化会越来越严重。他在外面漂泊了五六年，也见惯了这些从错到对再从对到错的东西，可他没有办法接受。

&esp;&esp;人在青少年时期形成的认知是很牢固的，而在那些岁月里，他被封闭于军营内部。

&esp;&esp;他不像犬牙在外头摸爬滚打，所以他比犬牙纯净，也比犬牙固执。

&esp;&esp;他就像一块沾满了青苔的玻璃罐，虽然看起来和一块木桩差不多，但玻璃罐终究是玻璃罐，洗一洗就能变回原样。

&esp;&esp;而犬牙就是那块木桩，青苔是长到了木桩里。即便想要洗，也得搓掉一层树皮。

&esp;&esp;他们是不同的人，即便都是兵，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兵。

&esp;&esp;但黑羽喜欢犬牙，这是一种十分奇妙又非常痛苦的感觉。

&esp;&esp;在漂泊的那些年里，黑羽不是没有喜欢过人，可是和现在不一样。

&esp;&esp;他曾经爱上过一个救下他的姑娘，那姑娘是一个农家的女孩，在他刚从岛上靠岸时，她照顾伤痕累累的他足足三个月。

&esp;&esp;这三个月里他醒醒睡睡，无数次地觉着那姑娘是下凡的仙子。他被仙人遇到了，所以才活了下来。

&esp;&esp;当他意识清醒之后，他更确定了这种想法。

&esp;&esp;那姑娘就像是田野上金黄的麦穗，苍穹中飞过的黄莺，夜空里闪烁的星辰，以及严冬过去，在树梢枝头冒出的一点点生命的绿意。

&esp;&esp;他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她，未经思考。

&esp;&esp;但他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所以半年之后他和姑娘告别，他说只要复了命，他就回来娶她。

&esp;&esp;她也是爱他的，甚至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esp;&esp;可黑羽拒绝了，他说要给自己留个盼头，那他就一定能成功复命，一定能及时回返。

&esp;&esp;承诺许下的时候是容易的，是深刻的，但走着走着，好像就越来越淡。

&esp;&esp;他以为自己只要花三个月，顶多不超过半年就能找到黑石。可是一年过去，两年过去，他非但走不进狼国，反而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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