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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节（第2页）

&esp;&esp;可惜她在他身边的日子太短，神族的生命这么漫长，日子却一下子到了尽头。

&esp;&esp;接下来的痛苦，需要她独自承受了。

&esp;&esp;玄缙能感觉到生命力的流逝，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整个北域的神族都感觉到了异常，化为原形在天空中不断地哀鸣，可没有人前来打扰他的陨落。

&esp;&esp;直至他听到一个撕心裂肺的声音——

&esp;&esp;“哥哥！”

&esp;&esp;落地的火凤凰化为人形，恭敬地在远处俯首，他身边的汐姮脸色惨白地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地朝他跑过来。

&esp;&esp;玄缙转身。

&esp;&esp;汐姮看见他的刹那，一颗心猛地下坠，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esp;&esp;她死死盯着他，像是不敢相信，“你……为什么……”

&esp;&esp;她料想了无数画面，她觉得这是错觉，上次她的心口也是这么疼，可是哥哥只是虚弱而已，并没有要陨落的迹象，她觉得这一次一定也是如此，哥哥一定还会在的。

&esp;&esp;即使看到崩塌的北域结界，她也仍然坚信，他不会出事的。

&esp;&esp;他在她眼里，永远这么强大，只要有哥哥在，她每次自我怀疑、感到疲惫的时候，都觉得没什么，因为她是在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他怎么可能不在呢？明明约好的，他会永远做帝君，她永远做他庇护下的小公主。

&esp;&esp;汐姮呆呆地站在原地。

&esp;&esp;她像是在梦游一样，又呆呆地问了一遍：“你是要离开了吗？”

&esp;&esp;玄缙看见她满眼迷茫和无助，亦觉心疼万分。

&esp;&esp;他沉默片刻，忽然轻轻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esp;&esp;他朝她招招手，汐姮迟疑地上前。

&esp;&esp;玄缙抚摸着她的发顶，“还记得么？神族要毁灭天道，是因为不信天命。既然不信天命，你便要相信，哥哥还在你身边。”

&esp;&esp;她固执地摇头，“可是，你就是不在了。”

&esp;&esp;“为什么会突然如此，是不是和谢涔之有关？”她抓着他的衣袖，说：“如果是他，我去杀了他，你会回来吗？如果我现在就灭了天道，你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如果我——”

&esp;&esp;话还没有说完，她已经说不下去了。

&esp;&esp;她知道，都不可能。

&esp;&esp;离开的人，怎么还会回来呢？她最终，也只是寻到了二哥哥的一缕残魂，可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她眼睛通红，像是弥漫着暗红色的血，心底乱糟糟一片，一根弦崩在脑中，发出尖锐的嗡响，眼前天旋地转，黑暗要将她淹没，拖入无底深渊。

&esp;&esp;为什么呢……

&esp;&esp;她都这么努力了，她从来都不喜欢杀人，她讨厌做不择手段的人，她最深切的愿望，只是和最重要的人在一起，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没有任何不开心的事。

&esp;&esp;汐姮死死咬着牙，固执地低着头，脸色隐在一片灰暗中，只是拼命地抓着他。

&esp;&esp;“别走……”

&esp;&esp;直到她感觉到头顶一轻。

&esp;&esp;那只放在她头顶的温暖大手消失了。

&esp;&esp;风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esp;&esp;她开始害怕了。

&esp;&esp;汐姮愣神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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