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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不太好，高中语文老师说我不论是记叙文，议论文，还是抒情散文，全像一板一眼的产品说明书。”

&esp;&esp;谭如意扑哧一笑，“那你高考语文多少？”

&esp;&esp;“一百二十分。这还是在老师的逼迫之下背了一个月的余秋雨的结果，”

&esp;&esp;谭如意顿时觉得平衡了，“这就叫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esp;&esp;沈自酌往她正在批改的作业本看了一眼，“还剩多少？”

&esp;&esp;“不多了，还剩五本，马上改完。”

&esp;&esp;“要我陪你吗？”

&esp;&esp;谭如意赶紧摇头，“千万别，”她抬头看着沈自酌，脸有些发热，低声说，“你在跟前，我可没法好好工作。”

&esp;&esp;沈自酌笑起来，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撑着案沿，身体向前探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esp;&esp;他今次穿了件浅灰色的衬衫，衣袖挽起来，露出手臂利落的线条，倾身向前的狡黠模样，哪里像个二十八岁的男人。谭如意想到上回同他一起伏案工作，似乎就是在那时，埋下了今日的伏笔。

&esp;&esp;谭如意喃喃道：“歌德真是个伟大的作家。”

&esp;&esp;沈自酌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esp;&esp;谭如意被他身影笼罩着，呼吸间尽是他身上轻浅的气息。只好伸手去推他，“快走吧！”

&esp;&esp;谭如意在书房的单人床仍然维持原样，不过现在只是个摆设了。其实自初次之后，两人度过了一段十分尴尬的时期。那时谭如意拿不定主意，洗完澡之后仍旧打算去书房睡，已走到门口了，沈自酌从卧室探出头来，“如意，过来帮个忙。”

&esp;&esp;谭如意“哦”了一声，顺从地走过去。

&esp;&esp;“有条领带，深蓝色条纹的……”

&esp;&esp;谭如意忙说：“在阳台上。”说着打开阳台门，将晾在架子上的领带取下来。低头递给沈自酌的时候，却让他一把捉住手指。

&esp;&esp;“书房的床太小了，今后就在这里睡吧。”

&esp;&esp;谭如意眼皮颤了一下，没作声，脸颊却烧灼起来。

&esp;&esp;沈自酌似乎也不好意思，拳头遮着嘴轻咳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

&esp;&esp;“我知道的。”

&esp;&esp;两个年龄加起来超过五十的人，面对面站着，竟像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一样手足无措。如此又过了数日，好歹渐渐放开了。

&esp;&esp;谭如意改完作业出去，沈自酌正在看新闻，听见动静了，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谭如意坐过去，沈自酌转头看她，“后天有没有时间？”

&esp;&esp;谭如意知道他是说领证的事，点头道：“有的。”

&esp;&esp;然而话音刚落，谭如意才想起来户口本并不在自己手上，她读大学的时候，户口跟着迁去了学校；但毕业之后，又迁回了原籍。如今还放在家里，得回去一趟拿过来。

&esp;&esp;谭如意跟马老师商量调了课，兼程（04）

&esp;&esp;桥下流水潺潺，击打乱石。谭如意总算从乱麻一团般的混沌中省过神来，她额头紧紧着沈自酌的胸膛，低声道：“我不会寻死的，过去多难都挺过来了。”

&esp;&esp;沈自酌将她抱得更紧了，也不提户口簿的事，过了一会儿，将她手使劲一攥，只说：“陪我吃点东西。”

&esp;&esp;沈自酌牵着她，沿着大桥走回街上，走了一阵，看见一家面馆。点了两碗酸辣粉，在塑料雨棚下寻了张干净桌子坐下。不一会儿热腾腾的汤粉就端了上来，沈自酌掰开一双筷子，塞进谭如意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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