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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到目前为止，裴航展现出的都是乖巧安静的形象。他只要不作妖，皮相还是很具欺骗性的，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要多纯良有多纯良，从头到脚写着可供采撷。

&esp;&esp;裴航矜持地侧过身去，客户就盯着他一边的小酒窝，整个人都快变成完全对称的状态——那斗鸡眼可真够带劲的。

&esp;&esp;裴航觉得不用穆凌吩咐，他就挺想灌死这丫的。

&esp;&esp;客户姓查，名不详，谢一云只称他查老板，没有做介绍的意思。

&esp;&esp;查老板说：“这孩子是新进的艺人？长得够漂亮的。”

&esp;&esp;谢一云说不是：“小裴是大伯新招的助理。”

&esp;&esp;查老板便恍然大悟而夸张地“哦”了一声，尾音上扬，充满了惊奇的意味。

&esp;&esp;穆凌神色淡淡，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esp;&esp;查老板说：“跟着穆总，有前途。”

&esp;&esp;裴航死都不想知道他指的是哪种前途。

&esp;&esp;穆凌还是一副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

&esp;&esp;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esp;&esp;查老板笑容满面地招呼，裴航注意到穆凌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esp;&esp;虽然他就算开口也是一场灾难，但安分闭嘴和懒得搭理别人有本质上的区别。

&esp;&esp;现在正是后者的情况，查老板和他搭话，穆凌的语速依旧慢到令人捉急，语气也依旧毫无起伏，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敷衍。

&esp;&esp;比如查老板说：“穆总最近过得怎么样？”

&esp;&esp;穆凌说：“很好。”

&esp;&esp;比如查老板说：“你家小侄子现在怎么样了？”

&esp;&esp;穆凌说：“很好。”

&esp;&esp;比如查老板说：“这位助理用得还顺手吗？”

&esp;&esp;穆凌说：“很好。”

&esp;&esp;比如查老板说：“听说东昇最近又在天华挖人了。”

&esp;&esp;穆凌说：“很好。”

&esp;&esp;裴航：“…………”

&esp;&esp;穆凌一脸冷漠淡然，以不变应万变，不动如山，就差直接表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esp;&esp;如此两三回合下来，查老板识趣地不再往穆凌那儿讨嫌，转而与谢一云寒暄起来。

&esp;&esp;裴航记得自己的任务，努力帮谢一云挡了几杯酒——当然，他愿意喝酒查老板求之不得。

&esp;&esp;但是很快，查老板的注意力到了生意上，于是他要应付的对象换成了另一个人。

&esp;&esp;那女人名叫程柔，是查老板的下属。

&esp;&esp;哪种意义上的下属，他们看破不说破。

&esp;&esp;她也不年轻了，但还是很漂亮。又纯又欲，既有十五岁少女的清纯羞涩，又有成熟女性的风华韵味。

&esp;&esp;裴航自从认识了穆凌这个冻龄怪物，就失去了对年龄的判断。

&esp;&esp;他的酒量是在吧台上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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