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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闻言停了哭，看着虚空，问道：&ldo;他没死，没有死对么？&rdo;丫鬟们说道：&ldo;夫人，将军无事，好端端地，将军临去之前，嘱咐奴婢们好生看着夫人，务必让夫人好生歇着，耐心等他，片刻就回来了。&rdo;月娥听了这话，不知为何，仍觉心酸不安，便叫道：&ldo;我不要等，叫他回来，叫他回来，我要见他！&rdo;嚷个不休。月娥目不能见，亦听不到敬安的声，恨得手捂着脸，痛哭失声。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好不容易两个都还活着，如今他又走了，去了哪里？生死如何？总是叫她提心吊胆的……早知如此，就早些去寻他，到他身边，又怎样……然而……月娥一时便想到，那一夜那白衣庵旧地里发生之事。那时，她本逼住谢夫人，想叫她放人，不料外面火药炸响，地动山摇，谢夫人猖狂大笑，说敬安已经殒命。月娥逼住她许久，本就以敬安的安危支撑着，听了这话，脑中一昏，身子摇晃，手中瓷片便握不住，落在地上，跌得粉碎。那晦善趁机上前，将月娥擒下，谢夫人叫道：&ldo;晦善，速速将这贱人杀了！&rdo;月娥听了敬安已死，也没了生机，便任由晦善抱着，全当没有听到谢夫人的声音，却不料，晦善说道：&ldo;你答应过我，把这小娘子给我的。&rdo;谢夫人说道：&ldo;绝色的人儿，哪里没处寻去，这贱人蛇蝎心肠，留不得。&rdo;晦善笑道：&ldo;若说起蛇蝎心肠，哪里又有人比得上你呢？&rdo;谢夫人说道：&ldo;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rdo;晦善说道：&ldo;你说呢？&rdo;谢夫人目光一变，说道：&ldo;晦善，你想怎样，难道你不想杀她？&rdo;晦善说道：&ldo;说起来，我同你也有五六年之久，倒是有些腻了。这小娘子却合我的口味，白白死了，岂不可惜，好歹叫我尝尝滋味再说。&rdo;谢夫人一怔，说道：&ldo;你这是何意，腻了我？&rdo;晦善说道：&ldo;男人岂非都是如此？你一早就知道了的，怎能指望我地久天长？&rdo;谢夫人面色变了变，便笑道：&ldo;我怎会不知？可……你现在同我翻脸，那香叶寺的主持之位，你不想要了么？&rdo;晦善说道：&ldo;我倒是真不想要了，你或许不知……最近，有个不能惹的对头，盯了我们，我若不走，必遭其祸，是以我只想着要赶紧脚底抹油，那主持的位子，也罢了，我自去找个安静无事的地方，或者还俗，或者霸个小小寺庙，自在快活，岂不是好？&rdo;谢夫人听了这话，心头一凉，却又厉声说道：&ldo;难道你要弃我而去？&rdo;晦善说道：&ldo;自是不会的……&rdo;说着，便一手抱了月娥，一边向前，谢夫人说道：&ldo;你想如何？&rdo;晦善想了想，说道：&ldo;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倒不想怎样……你好自为之罢了。&rdo;谢夫人怒道：&ldo;你走便走，只把这贱人留下。&rdo;晦善说道：&ldo;我自来没见过你这样狠毒的女子，杀了自己亲子不说，怎地连不相干的人也这么恨着不能留？&rdo;谢夫人说道：&ldo;什么亲子，那是我的孽障，至于这个贱人，她本跟我一般，为何却还想护着那孽子！我必杀她除我心头之恨。&rdo;晦善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怀中月娥。月娥缓缓恢复神智，说道：&ldo;你放开我。&rdo;晦善目光一动，慢慢地将月娥放开，月娥望着谢夫人，说道：&ldo;你杀了敬安！&rdo;谢夫人哈哈笑道：&ldo;这是我最为得意之事。&rdo;月娥望着她，说道：&ldo;你疯了。&rdo;谢夫人说道：&ldo;难道你好端端地？喜欢上那小畜生，你不也是疯了？&rdo;月娥说道：&ldo;是，大概我们都疯了。&rdo;谢夫人说道：&ldo;留下你，终究是祸患，东炎……&rdo;月娥说道：&ldo;留下你，也终究是祸患，大公子有你这样的娘亲，定然痛不欲生。&rdo;谢夫人闻言狂怒，伸手便打向月娥面上，说道：&ldo;住口，你不配提东炎！&rdo;月娥被打，却仍哈哈笑道：&ldo;你这无耻妇人，难道你配？&rdo;笑得微微弯腰。谢夫人上前，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说道：&ldo;你笑什么……&rdo;话音未落，忽地变了面色，说不下去，月娥用力向前一送，手上握着的刀直直捅入谢夫人的腹部，谢夫人瞪大眼睛，低头看了看，又看月娥，说道：&ldo;你……&rdo;月娥咬牙说道：&ldo;你杀了敬安，我便杀了你，替他报仇……&rdo;谢夫人眼眸闪烁，又看了晦善一眼，晦善却并不惊，淡淡地站在边上，谢夫人若有所悟，点了点头，身子一撤，刀子□，鲜血汩汩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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