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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牧怿然似乎已经懒得再去纠正柯寻的称呼，仍旧不看他，边思忖边道：“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签名不会出现在我们无法迄及的地方，但凡我们的能力所能到达之处，都是签名出现的范围，那么反过来想，如果我们目前能到达的地方没有签名出现的可能，是不是意味着……”

&esp;&esp;“一些看似我们无法迄及的地方，其实是可以去到的！”柯寻接道，“有道理！我们怎么就没想到，把问题反过来思考，往往会有意想不到的答案，不愧是大佬，思维就是比我们活跃。”

&esp;&esp;众人：“……”

&esp;&esp;秦赐说道：“小牧说得确有道理，我们目前所能到达的地方，一是这个隔间，二是外面的草坪。

&esp;&esp;“草坪上一览无余，而且今天白天我和小牧也已经站在高处观察过，不论是地形还是草皮纹理，都不能构成钤印的图案或是签名的字体，所以草坪可以排除在外。

&esp;&esp;“隔间的话，首先咱们这一间肯定不可能，别的房间也不太可能，因为毫无意义。隔间外面的走道，以及整个农舍内部，也不太可能，毕竟只要咱们仰起头来，或是放风时进出的时候，就可以一览无余，签名如果在这里，很容易就能被发现。

&esp;&esp;“我们日常能去的地方只有这两处，如果这两处没有签名，就只可能是在别处，别处看似咱们不可能去到，但如果按小牧的说法，说不定是可以去到的，只不过咱们以为不可能，实际只不过是因为没有试过。

&esp;&esp;“咱们现在要找的就是这种地方，既有可能出现签名、凭咱们的能力也有可能去的地方。大家一起想一想，什么地方会具有这样的属性。”

&esp;&esp;柯寻：“管理员的办公室？那个地方咱们也能去，但前提是……咳，你们懂得。只不过我去的时候是被拎着的，无法自由，咱们如果要去试探，只能想法子偷偷的去，而且恐怕也相当危险，毕竟里头都是牛。”

&esp;&esp;董栋也咳了一声：“还有……女人那边的农场，咱们也能去……”

&esp;&esp;“不，”牧怿然看了他一眼，“去那边没有什么用处，那边和男农场是一样的，如果农舍和草坪没有出现签名的可能，去到那边一样不会有。所以管理员办公室是可能之一，除此之外，我认为附近应该还具备屠宰室和食物加工室。”

&esp;&esp;动物世界09┃一脸严肃的同志。

&esp;&esp;卫东和董栋脸色同时一变，卫东嗫嚅：“那种地方我可不太想去……”

&esp;&esp;“我去。”柯寻说，“先想法子，然后你们去管理员室，我去屠宰室和食物加工室。”

&esp;&esp;牧怿然终于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我们只能趁白天放风的时候去，那个时候草坪上没有牛，不会有牛注意到我们在外面的动静，但重要的问题是，牛很可能都在管理员室里，我们要想进去，需要冒很大的风险。”

&esp;&esp;“那么你的意思是？”秦赐问。

&esp;&esp;“把牛从管理员室引出来。”牧怿然说，“这件事，我来做。”

&esp;&esp;鉴于时间紧迫，对于明天的行动牧怿然还是进行了分工。

&esp;&esp;秦赐和董栋负责去管理员室搜寻，柯寻和卫东负责屠宰室，牧怿然和朱浩文负责食品加工室。

&esp;&esp;商量妥当明天的计划，众人各居一隅不再说话。

&esp;&esp;明天到来之前，首先还要经过今夜的死亡挑选，也许今夜之后，明天的三组人马里会少一个甚至几个同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esp;&esp;几个画内人吃饱喝足拉完，老老实实地待在隔间的角落里，没人敢上前来像昨天那几个愣头青一样给画外人们找茬，只有莫鍪时不时地用阴鹜的目光打量牧怿然，似乎在时刻谋求着反篡位。

&esp;&esp;牧怿然压根儿不看他，只闭目养神，柯寻却站在角落里，仰头往上看。

&esp;&esp;这些隔间，说白了就像养猪场里的猪圈，一个格子一个格子的关着猪，四面围起来，上面露着顶，供养猪人从上空投喂食物。

&esp;&esp;这个“人圈”也是四面包围，两面是砖墙，一面是整个农舍的后墙，一直高到房顶，墙上嵌着窗，窗上嵌着铁栅栏。还有一面就是铁栅栏门，门的上半部分也是砖墙，和两面的砖墙平齐，下半部分的铁栅栏上，有一人宽的门可以开合，供人进出。

&esp;&esp;柯寻观察了一圈，走到牧怿然的身边，压低声音：“我觉得这幅画和前面几幅画不太一样，前面几幅画神神鬼鬼，涉及到的都是一些‘场’或是非人的力量，所以我们在夜晚也不能四处走动，总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来限制我们的行动，比如走出规定的范围就会让人窒息什么的。但这幅画，我觉得不同。”

&esp;&esp;牧怿然垂着眸，边听着他说话边思考。

&esp;&esp;“这幅画里做为绝对主宰的是动物，换句话说，是这个世界里的‘人’类，既然是‘人’，又是由它们来对我们进行死亡挑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它们就已经算是这幅画里具有挑选权的那种绝对力量？在它们之上，是不是不会再有更上层的力量来主宰我们的命运？”

&esp;&esp;柯寻话音落时，牧怿然抬起了眸子，目光微凝。

&esp;&esp;“如果它们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就意味着它们只有‘人’力，没有神力，和现实世界中的我们一样，对于动物，优势只在于体型、力量、身高差和智力，”柯寻继续说，“但毕竟这又是人类创造的画，不能做绝对的置换，所以咱们在这儿还是拥有人类的智慧，还是可以直立行走和解放双手，咱们在这里，和它们的差距仅限于体型身高和力量，如果没有那些不可描述的力量存在，是不是就可以证明……”

&esp;&esp;说到这儿，柯寻凑到牧怿然的耳畔，轻声说道：“在这幅画里，只要没有人身自由的限制，咱们在夜晚，也是可以随处走动的？”

&esp;&esp;牧怿然长且微翘的睫毛就在柯寻的眼底一垂一掀，柯寻坐直身子，向着旁边挪开了几寸。

&esp;&esp;牧怿然并没有去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移动目光扫视了一圈这个隔间，最后落在两面墙的夹角处。

&esp;&esp;“可以一试。”他给出了回应。

&esp;&esp;柯寻笑笑，用指尖挠了挠鼻翼，压低声音又补了几句：“其实，我觉得刚才提到的‘看似不能去、实则没准儿可以去’的地方，除了管理员室、屠宰室和食品加工室，还有一个。”

&esp;&esp;牧怿然终于将目光挪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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