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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1页）

&esp;&esp;见秦灿一直没有开口，谢以津想了想，又补充道：“至于课题，我可以以你感兴趣的大方向为主，你可以——”

&esp;&esp;秦灿沙哑道：“……够了。”

&esp;&esp;后来谢以津反思了一下这场对话的内容，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过急切了。他并不擅长社交，忘了别人接受并消化这样的事实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esp;&esp;也许找一个环境优雅的咖啡厅，循序渐进地进入主题，慢节奏地和秦灿好好聊一聊，秦灿未必会听不进去。

&esp;&esp;但此时此刻，对于昨晚刚被摸了个遍，醒来还没有半个小时的秦灿而言，听到谢以津说的这些话，他救兵

&esp;&esp;“秦哥？在听吗？”

&esp;&esp;秦灿回过神来：“怎么了？”

&esp;&esp;“喏，就这两条虫，我盯着看了十分钟都还分辨不出来究竟哪条是l3阶段哪条是l4阶段，麻烦你帮我看一眼呗。”郝七月顺着秦灿的视线好奇地向窗外看过去，“怎么回事，这么阴的天你还能看得那么入迷？”

&esp;&esp;秦灿收回视线：“没什么。”

&esp;&esp;他对着显微镜瞥了一眼，给出答案：“左边是l4，右边是l3，l4阶段会出现透明的半圆形内脏，只不过这条的比较小，你自己再仔细看一眼。”

&esp;&esp;郝七月重新看了一遍，痛苦地开始抓耳挠腮：“啊我总算是看出来了，这也太难了，我要瞎了。”

&esp;&esp;郝五周拿着移液枪从她旁边走过，言简意赅道：“笨。”

&esp;&esp;郝七月：“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

&esp;&esp;这兄妹俩咋咋呼呼地斗嘴已经成了实验室里的一道日常风景线，但今天秦灿没什么心情去管他们。

&esp;&esp;他有点心不在焉。

&esp;&esp;那个荒诞的雨夜已经是一周前，秦灿从谢以津家里愤怒地离开后，生活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轨道。

&esp;&esp;这一周内，秦灿在实验室里不是没有遇到谢以津。有的时候他在和乔纳森沟通学术问题，但大部分时间他都还是像之前那样，一个人坐在超净台前静静地做着手头的实验，一个人吃饭，然后一个人离开实验室。

&esp;&esp;他们没有再进行过任何的对话，在走廊里擦肩而过时，谢以津甚至连视线都没有再落到秦灿身上过，就像他们从未有过交集，就像那一晚从未发生过一样。

&esp;&esp;秦灿知道，这其实是最好的结果。他们本就是两条平行的线，只是在那个雨夜产生了一个微妙的拐点，但最后又回到了各自的轨道，这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esp;&esp;理智告诉他，自己不该将精力浪费在一个可以随便向他人提出牵手拥抱睡觉的请求，并且将私生活和学术混为一谈的人身上。

&esp;&esp;但秦灿偶尔又忍不住多想，毕竟这人……他可是谢以津啊。

&esp;&esp;那可是年纪轻轻就已经摸过不少顶刊的谢以津啊，以他这样的实力，为什么会对自己撒出那样无厘头的谎呢？

&esp;&esp;思绪混乱时，他听到郝五周问：“秦哥，新订的那批药剂到了，需要我现在下楼去拿一趟吗？”

&esp;&esp;秦灿回过神：“没事，你一会儿不是要和乔纳森单独开会？我现在去吧。”

&esp;&esp;一旁的郝七月可怜兮兮地插嘴：“秦哥，那我……”

&esp;&esp;秦灿叹息：“你们俩把桌面收拾了，去吃午饭吧。”

&esp;&esp;郝七月：“好嘞！”

&esp;&esp;实验室在三楼，新订的药剂在一楼的仓库，秦灿坐电梯下楼时，遇到了隔壁果蝇实验室的麦克。

&esp;&esp;他俩之前总是在学校旁边的健身房偶遇，后来便成了运动搭子，经常约着一起去健身或者打球。

&esp;&esp;印象里的麦克一直都活力满满，两人有一阵子没见，秦灿被他的黑眼圈吓了一大跳。

&esp;&esp;麦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别提了，前两天熬了一整个通宵拍图，最后根本没几张能要的，老板快把我骂死了。”

&esp;&esp;秦灿笑道：“还是少熬，天天通宵身体可顶不住啊。”

&esp;&esp;麦克摆了摆手：“没事没事，也就是这两天，不过我不是最拼的那个，你们组新来的那个xie，他可比我能熬太多了。”

&esp;&esp;他们用英文沟通，麦克说出“xie”这个姓氏的时候，秦灿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esp;&esp;秦灿：“……谢以津？”

&esp;&esp;麦克：“对，就是他。不过他和我还不太一样，我是拖到凌晨再走，但他好几次都是在凌晨的时候才来实验室。”

&esp;&esp;秦灿愣住：“凌晨来？”

&esp;&esp;“我也纳闷呢，而且不只是这一次，我好几次大半夜困得要死准备走的时候，都撞到他刚到实验室。”麦克挠了挠头，“真是奇怪啊，大白天的时候人不在，偏偏挑大半夜的时候过来，为什么要把作息弄得这么颠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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