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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1页）

&esp;&esp;柴瑞长出了口气：“多谢姐姐教诲，我决定了，回去后就继续整军，早晚再打一仗！”

&esp;&esp;凌欣笑了：“你真棒！你没扔下伤员，就凭你这良心，定会得到将士的全心拥戴，得胜只是早晚啦！两军相逢勇者胜，你又是勇王，你的军队干脆叫勇胜军吧！”

&esp;&esp;柴瑞现在对“真棒”卡已经免疫了，但是听到“勇胜军”名字，在黑暗里对凌欣拱了下双手，说道：“谢姐姐赐名。”

&esp;&esp;凌欣摆手笑：“什么赐名呀！就是信口一说，你喜欢就好，一口一个谢的，别这么客气。”

&esp;&esp;柴瑞轻轻地说：“姐姐，不是客气，我们五天前就已经断粮了，这些天，将士们吃的是野草和地鼠，后来峰顶连草都没有了，我们只是靠着山壁上渗出的山泉维生，坚持不过这两天了。”

&esp;&esp;凌欣看向他，黑暗里，青年的眼睛里闪着山缝上空的星光，凌欣笑了笑说：“最该感谢的，其实是杜叔。没有他，我大概过不了戎兵的包围，也走不过那条崖路。”

&esp;&esp;柴瑞点头说：“杜壮士的确是大功邀请

&esp;&esp;凌欣无所谓地挥挥手：“我可想不了那么多！儿孙自有儿孙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过好这辈子才是重要的，那些名利都无法决定我们的灵级……”

&esp;&esp;凌欣从一块大石上跳了下去，落地腿一软，一下跪倒，双手着地，才意识到自己两天没吃饭，大腿肌肉已经没力气了。

&esp;&esp;柴瑞在上面见了，着急地问：“姐姐怎么了？”

&esp;&esp;凌欣忙向他摆手：“没事！你别跳！容易崴脚，你慢慢下，我等着你。”她索性翻身，坐在了地上。

&esp;&esp;柴瑞从石边慢慢地爬了下来，两个人发现他们又把大家甩到了后面，柴瑞就在凌欣身边坐下，问道：“姐方才说的灵级是什么意思？”

&esp;&esp;凌欣看着两手泥说：“这是我胡说的，就是灵魂的级别吧。”

&esp;&esp;柴瑞思索了片刻，又问道：“姐，十年前，我还记得，开始时，你还是傻傻的，你娘挡到你身前时，你都没出声，可是后来，你怎么突然讲话了？”

&esp;&esp;凌欣说道：“我不记得过去的事，只记得娘在我耳边说，让我照看弟弟。突然之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esp;&esp;柴瑞打断说：“那时候，你说了一句话……”

&esp;&esp;凌欣问：“什么话？”

&esp;&esp;柴瑞说：“你说，你是来找死的……”

&esp;&esp;凌欣噗嗤一笑，又轻叹了口气——那时她刚刚从深渊边闪回，心中充满了要牺牲自己，让灵魂摆脱厄运的强烈希望，可是现在十年过去了，她不知道若是再出现那时的场景，她是不是还有勇气急切地迎接死亡。凌欣想说个谎话，但忽然看到柴瑞正盯着她，充满了红丝的眼睛神色认真。她意识到柴瑞也才经历了生死的考验，虽然现在下了顶峰，可也不能说完全脱离了险境，也许死亡的阴影还没有离开他的心头。

&esp;&esp;凌欣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平淡地说：“也许你不信，我醒来之前，感觉就在地狱的边缘，觉得冥冥中，有种力量掌握着灵魂的归属：如果人在生命中奉献出了自己，灵魂就能飞升。如果耽于自私，就会沉落黑暗。我那时刚醒来，觉得如果为了救你们死了，许就能上天了，所以当时挺想找死的。”她忽然想起朱瑞说过基督讲，任何人，如果只找到了自己的生活，就会失去灵魂……是不是这么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esp;&esp;柴瑞静默了片刻，说道：“这么有意找死，可不也是交易？人说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为恶，有恶不罚。你那么做，为了自己升天而救人，算不算蒙骗神灵呢？”

&esp;&esp;凌欣呵呵笑起来：“当然算啦！所以我当时没死呀！一定上天看穿了我的把戏，说你这不是还是自私吗？不收我呀！我想哪一天，一定是我特别不想死的时候，上天就……”

&esp;&esp;柴瑞打断道：“姐姐成亲了吗？”

&esp;&esp;凌欣一愣：“怎么了？这跟我们现在说的‘找死’有关系吗？”

&esp;&esp;柴瑞一下子笑了，又嘘了口气，说道：“只是问问。”

&esp;&esp;凌欣用眼角看着柴瑞笑：“你多大就关心这事？这一般是有了孩子……”她想起韩娘子，没有孩子，接着说：“或者三十岁以上的妇人才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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