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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1页）

&esp;&esp;“我去打死那个死老太婆！”莫少北头也不回地说道。

&esp;&esp;“回来！回来！你可别犯浑啊！”莫太奶奶一看儿子早窜到门口了，急忙把小西放下，匆匆跑了出去。

&esp;&esp;刚跑出家门，一眼看到荣荣她爹：“恁家的老娘今天闯大祸了，赶紧回家，要不，恁六爷爷能打死她！”

&esp;&esp;荣荣爹往家大跑，鞋子都跑丢了一只。自己的老娘自己清楚，有事没事就爱瞎巴巴东家长西家短的，动不动就跟人家吵上一架，因为这碎嘴子的毛病，被老爹打了多少回都没打改。老娘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行了，老娘就轮流着在三个儿子家住。这才到他家里没良心

&esp;&esp;被六叔抱着的莫小西一贯是会看脸色行事的，六叔心情不好了，她就是个乖宝宝，让干啥就干啥，绝对不会再给六叔添乱。就这样六叔还冲自己瞪眼睛，凶她：“臭丫头，一边去！”

&esp;&esp;一旦六叔高兴了，就喜欢抱着小西，疯劲儿上来了把她抛的很高，一开始吓得她哇哇叫，后来胆子越来越大，还兴奋地叫着，让六叔再抛高些。气的奶奶捶他，说万一接滑手了，摔着西西，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esp;&esp;当然，莫小西那时候还小，根本想不到六叔的心情不好，绝大多数同她自己的调皮捣蛋有关，她的那两条小短腿，小胖手，除了睡着，否则，没有闲着的时候。

&esp;&esp;院子里有块菜地，说是菜地，在莫小西六岁之前，那些种下的或者栽下的秧苗，从来没有茁壮成长的机会。

&esp;&esp;栽种的时候，奶奶告诉她，这是什么菜，那是什么菜，莫小西就很着急。可那些苗苗不急，每天早起看它们的时候，都是一个样，一点没见长。于是莫小西就好心地挨个往上拔了拔，结果全部都死掉了。

&esp;&esp;奶奶和六叔都纳闷呢，长得好好的怎么一夜死光了呢。莫小西也蹲在菜地旁撅起了嘴巴：“西西明明帮它们都长高高了呀，咋都趴地上了？”

&esp;&esp;奶奶问她，你是怎么帮它们长高高的？

&esp;&esp;莫小西于是揪住幼苗往上一提留：“这样轻轻拽的------”奶奶和六叔脸都黑了。

&esp;&esp;“以前你也这样拽的？”

&esp;&esp;“嗯呐-----”

&esp;&esp;奶奶捂住额头，哭笑不得，怪不得往年撒的种子，发芽的时候挺齐整，就是不几天，先是发蔫，到后来死光光，补种了好几茬，还以为那片地种的年头多了，土地不壮了的缘故。

&esp;&esp;六叔鼻子都气歪了。这些幼苗是奶奶栽的不假，浇幼苗的水可是他担着扁担，光着脊梁，一趟趟从村口的井里挑回来的。

&esp;&esp;六叔臭着一张脸，拎起小西，摁到膝盖上，照着屁股就是几巴掌。边打边问错了没。

&esp;&esp;莫小西被吓着了，大眼睛里噙着泪连连说，西西错了，可她真不知道自己错哪了。不要问她为什么没有哭闹，莫小西是个诚实孩子，一般打不疼她是不会哭的，六叔的巴掌，听着响亮，落到身上不痛不痒，于是莫小西认为，打屁股其实一点都不会痛的！

&esp;&esp;她就是不喜欢荣荣孬种的样子，明明他爹才刚举起巴掌，荣荣就哭的跟放小炮仗似的震天响。然后荣荣娘就跳出来，跟她爹干仗。他们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吵半天架，趴在她家矮墙头上看热闹的莫小西都瞅睏了。

&esp;&esp;六叔一般打了她之后，总会给她沏麦乳精。而她好了伤疤忘了疼，乐陶陶地捧着盛麦乳精的小碗，一口气喝干，完了，还把碗舔干净。奶奶就笑话她没出息的东西，记吃不记打。

&esp;&esp;不过，现在-----莫小西有些吃不准六叔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了，唉-----她要是再长大些，肯定就知道了。

&esp;&esp;“六叔------”

&esp;&esp;“嗯-----”

&esp;&esp;“西西想喝麦乳精。”

&esp;&esp;“好，等回到家里，六叔给西西沏一大碗，放两勺麦乳精！”

&esp;&esp;“六叔真好----”

&esp;&esp;“六叔当然好了，以后六叔挣的钱，都给西西买麦乳精喝！好不好？”

&esp;&esp;“好-----嘻嘻-----”莫小西小猫般偎在六叔怀里，原来不用挨打也可以喝到麦乳精啊，叔叔真好！

&esp;&esp;晚上吃完饭，莫小西早早地钻进了帐篷里。奶奶气呼呼地嘟囔：“你就惯着吧，长大了再这么任意还了得！”

&esp;&esp;“她现在不小嘛，等长大了肯定就懂事了呀，娘，晌午发生的事，我到现在心脏还在砰砰跳，别说她要睡帐篷了，就是要天上的月老娘，我也得想法架梯子给她弄来！”

&esp;&esp;这一晚，莫少北几乎没睡觉，给西西扇了一夜的蒲扇，累的手腕酸疼。小丫头一觉醒来，看到莫少北，先是发愣，然后哇地哭了。边哭边捶打莫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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