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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捂住他的嘴,给他脸了叫这么大声,我说你想干什么,他说要帮筱姐打架,我说你找死吗,他说那筱姐你让我亲亲我就不难过了——我的手心被他舔得湿湿麻麻的,像有虫在爬,感觉很恶心,不过后来他又用鼻子和脸蹭我的手,蹭掉自己的口水,那瞬间我感觉我在养一只笨小狗,每天除了吃睡玩就是发情,一兴奋会发情,得到可爱的新玩具也会发情,但我最讨厌的事就是养一只小狗,又麻烦又累人,一不小心死掉了还要挖坑把他埋在院子里。
我掐了掐易矜的脸蛋,准备去厕所抽根烟。何时佳起先没说话,看我要走了就追魂似的跟在后面问我,林筱你没觉得自己哪不对吗?你愿意让他们这么说你?我问他们说什么,婊子?何时佳你不就是想说这些?何时佳犀利地盯着我,像个冒死进谏的忠臣良将,我汗毛都立起来了,我说过我最反感她这种眼神。
“你别后悔就好。林筱,你应该学会对所有事情都认真点,别再脚踏两条船。”
我知道她刚刚都看到了。
“何时佳你没事干了吗?能不能别上赶着教育我?”
“你这样下去……”
我一把推上门,把她关在教室里,烦死了,一定是因为下雨才会觉得今天这么闷。
我走到楼下,快到厕所时从兜里掏出烟低头衔了一根,看见绿毛从走廊另一头的方向走来,我耳边是很清晰的打在绿植叶上的雨点声。这里修了个天井花园,好像是从热带运过来的品种,身价不菲,但我从没看见有人来给它们浇水,平时全靠上天馈赠,而且能活得很好,每次下来我都会被这种生机勃勃的绿色闪瞎眼,我觉得绿毛应该就是受了它们的启发——我想起十年前被我一盆水毁掉的白玫瑰,或许我不去照顾它们,它们就不会死。我搓搓鼻子,对绿毛招手:
“有打火机吗?借个火。”
他神情恍惚地点点头,从屁股一路摸到自己的胸,最后在前裤兜翻到了打火机,递给我,他还告诉我厕所门锁上了,进不去,我看他撞了鬼似的,闲着没事问了一句,怎么了,里面的人你认识?他慢半拍讪笑着回,这我也不知道……我先撤了,姐下次再聊。
我缓了几口烟,在厕所墙根蹲下。厕所朝教学楼这面的磨砂窗被封死(为了防止有人从外面打开),但可以看见一团黑影在匀速左右反复移动着,角落的人微微靠着墙,一动不动的。
我抖掉烟灰,把面前激情上演的动作片当皮影戏看了一会儿,大概是过了五六分钟,我的烟燃到头,剩下短短一截滤嘴,里面的两个主角终于换了姿势。
“擦干净点。”
我丢烟的手一顿。
黏在那人身上的黑影往后撤,有些犹豫地说:
“最近手头紧……你看能不能加点钱?”
我震惊地咽掉唾沫,迅速掰着麻成雪花屏的双腿偷摸躲到走廊转角。片刻后,门从里边被人拉开,衣冠楚楚的谭风卓走了出来,他顺手托了一下眼镜,轻轻地掩上门。
谭风卓这样雷打不动市评三好学生,头脑优秀,精密得像最昂贵的表盘一步都不会走错的人,或许连庄霞都不知道,自己精心培育的机器人有一天学会了在同伴面前砸死麻雀,用金钱交易性欲,以高人一等的姿态让人给他吃鸡巴。
撞见谭风卓这种“好事”在我意料之外,我还以为总有一天拆穿他阴逼伪装的证据会是:期末请年级第二偷偷递作弊小纸条;钢琴大赛弹错了崩溃大哭下台找妈妈;放学后霸凌同学被我和蒋慕然一举抓获……诸如此类。
有一种更深的郁闷在我心底扩散开。我手里还夹着那截烟头,刚好能被我用来当借口丢掉,我装作路过的样子推开门,正在洗脸的女孩胡乱抹了几下嘴,抬起头,从镜子里看我。
“你……”她突然结巴了,好像我是来审问她的扫黄警察,顾不上手里的动作,湿着脸回头,“大姐,你怎么在这啊?”
我从隔间抽出两张厕纸塞给她,低头把她甩我身上的水珠拍掉:
“你先把脸擦干。”
她静了一瞬,眨眨眼:
“我们上次见过。”
我朝她笑笑,我记得,你今天还是很好看。她不好意思地抿了一下唇,随即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躲闪着我的目光,用手背挡住嘴:
“我等、等会还有课,先走了。”
我按下打火机,喊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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