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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赌了,我向他展颜一笑:“我觉得来见楼主,不用带剑嘛。”我赌萧忆情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舒靖容这么灿烂的微笑,没听她这么嗲过,脑子里最起码要保持三秒钟空白状态——正好够我溜走。
笑眯眯的从水榭里退出来,正好看到门外候着一个英挺的青衣人,趁他弯腰向我行礼的时候,仔细打量,宽肩细腰,以资深花痴的眼光来看,也是很不错的。
这帅哥应该就是碧落了,我对这个江南公子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再说他穿衣服也有品位,不像萧忆情,个大男人,每天穿件白袍跑来跑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睡衣。想想我高中时期那个吃饭老是溅到衣服上的同桌就喜欢穿白衬衣,时间久了,我见到穿白衣服的男人就疑心他胸前有菜汤。
兴致盎然的欣赏完碧落帅哥,趁萧忆情还没完全清醒过来,赶快走人。我走的高兴,倒是听到碧落在身后问仙儿:“你们靖姑娘的病重了吗?”
回到绯衣楼,赶快翻箱倒柜的找血薇,舒靖容放东西真是隐蔽,找的我满头大汗都没有发现一件疑似武器的东西。最后只好躺到床上先喘会儿气。
我刚躺下,就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叫:“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掀开床单,床下空空荡荡,除了陈年老灰之外,什么都没。
“笨蛋,我在床上,枕头下面。”那个声音再次响了起来,有些气急败坏。
敢骂天才少女谢姑娘是笨蛋,真真活得不耐烦了。我撸撸袖子,翻开枕头,真的就发现一把剑躺在那里,兀自在用有些太监的尖细声音叫着:“真是笨蛋,笨死了,我都叫了半天,跟聋子似的。”
嗨,这把烂剑,说话还真刻薄呢。我把它抓起来,抽出鞘瞪它:“娘娘腔,说谁呢?”
“不是你是谁?”出了鞘,血薇的声音大多了,立马开始叫板:“你是谁?我主人呢,把我主人还来。”
搞到底还是剑比人清楚多了,这家伙就能发现我是个冒牌的。
我一时语塞,哼了一声:“我怎么知道你主人在哪里,我还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不过看到了你,我就不用趁着出征拜月教的机会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一个楚门世界了——如果他们能做到给一把剑配音,我就服了他们。”
“楚门世界?”血薇显然没有听到过这个新鲜名词,问,这剑的好奇心还挺强的。
“一个比喻,有一群变态把一个人关了进一个与世隔绝的拟真环境里,到处安摄像头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关他那个地方就被叫做楚门世界。”我不耐烦的解释。
“挺有意思的,为什么要把人关进假环境里,有什么用呢?”血薇兴致勃勃地接着问。
我瞥了它一眼:“一把剑,知道这么多干嘛。”
“你……藐视我?”血薇气结道,如果剑也能气结的话。
“藐视你又怎么样,要知道我现在才是你的主人,你要再啰嗦,我就找把小刀在你身上刻一只母鸡,你看我敢不敢。”
“母鸡……”血薇估计是气坏了,身上的绯红色光芒都开始抖动。
“再说一句试试?”我斜睨着它,我就不信连把剑都搞不定。
血薇果然乖乖的不吭声了,作为抗议,狠狠地把一道光反射到我脸上。
我没心情理它,顺手把它扔到床上,自己也蹲到床上:“真是郁闷,这里是楚门世界的假设被推翻了,那这里到底是哪里,难道真的是小说里的世界,不可能啊,作为一个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看书识字的新闻系大二学生,我宁愿相信虫洞时光机器什么的,也不能相信什么进入到小说中。到底是哪里嘛,爱丽丝梦游仙境,马上就能醒了?”一边自言自语,掐了掐胳膊:“很疼,不是梦,早就料到了,到现在为止所有的感觉都很真实,吃到东西就是真的吃到了,摸到什么就是真的摸到什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庄生梦蝶,还是蝶梦庄生,难道我真的是舒靖容,只不是今天自我才真正觉醒了,白痴,我妈说我就算说梦话也不离吃,怎么可能,到底哪个才是梦,两边的感觉都很真实啊,难不成是因为武侠小说看得太多,我现在已经精神分裂了吗?所有的完全都是幻觉?还是……”
“今天六月十六。”好像听不下去了,血薇冷冷的说了一句。
“六月十六,什么意思?”我连忙追问。
这时它倒矜持了,一声也不吭。人家正让虚无感折磨的要死,我晃晃它:“好了,让你说话了,快说吧。”
“还说自己不笨,猜了半天都没猜到点子上……”我狠狠地瞪了它一眼,血薇识趣的转换话题:“今天六月十六,昨天不就是六月十五,全月的时候,信奉月神的拜月教一流的术法最为强劲。”
“你是想说听雪楼有意征服拜月教的消息传了出去,所以那边就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我的灵魂换进这个听雪楼的主要人物身体里,借助月亮的力量?”
血薇应声:“可能吧。”
“还月亮的力量,让阿姆斯特朗插了美国小旗的那个月亮?你还真能想啊,钝剑老兄。”还以为它能提出什么建设性意见,结果全是胡扯,就算法术什么的在这个世界的设定内有,我的地球遵守的可是物理学三大定律,哪有这么扯淡的事。
“钝剑?你知道我在兵器榜上的排行……”血薇又开始发飙。
“得了吧,”我摆摆手:“我管你排第几,到了我手上,你也就削削苹果的份儿了,形状不对,还不太好用。”这样看起来,似乎不排除有人故意加害听雪楼首脑的可能,反正现在我这个冒牌舒靖容是不大可能再起什么作用了。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轻咳,是萧忆情的声音:“靖姑娘呢,在房中吗?”
给刚才的那句撒娇刺激的,追到这里来了,这位萧帅哥可不是随便一句威胁就搞得定的,怎么办?
我抓抓头发,听到仙儿的声音:“在是在,可一个人关在屋里,好似……在说胡话。”
有了,我胡乱拉过被子盖上,伪装睡觉,希望再逃过一劫。
有了,我胡乱拉过被子盖上,伪装睡觉,希望再逃过一劫。
衣物的窸窣声伴着阵阵压抑的轻咳从身后传来,萧忆情好像站的离床很近。大哥,人家女孩子在睡觉,不要这么暧昧好不好,而且肺结核会传染的,虽然舒靖容和你混了那么久都没有事,搞不好已经有了免疫力,但谢姑娘我怕死,这地方医疗条件又差,所以咱们还是少接触为妙……
正胡思乱想着,萧忆情终于开了口:“阿靖,叶姑娘她……”不要这么吞吞吐吐,我不明白什么叶姑娘花姑娘。
“罢了,你终究是不肯相信我,今天又……”噢,原来认为“舒靖容”的反常举动是因为那个什么叶姑娘,没有想象力的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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