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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1页）

&esp;&esp;或许也可以说，以前的谢予辞亦是敏锐多疑的，只是从前的他从来不会怀疑昔日的往圣帝君太阴幽荧罢了。

&esp;&esp;卓清潭淡淡看着他道：“在下知道这些很稀奇吗？端虚宫毕竟是传承数千年的四大仙门之一，而我是家师的首徒。”

&esp;&esp;她半抬起眉眼，洒然一笑。

&esp;&esp;“实不相瞒，端虚宫的掌籍堂号称凡间的‘万书阁’。其间藏书，应有尽有，我尽读之，却还从未听闻天界有司月之神。”

&esp;&esp;谢予辞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后似乎终于释疑。

&esp;&esp;于是转开了视线，淡淡道：“怪不得。”

&esp;&esp;卓清潭不解的望向他。

&esp;&esp;他牵起一侧唇角，笑得明媚大方，又有一丝欠揍。

&esp;&esp;“怪不得你成日里像个小古板一般无趣，若是换成了我活过二十年，一辈子里除了修习便是读书，恐怕我的脑子也会变傻。”

&esp;&esp;卓清潭有些费解，亦还有些不可置信。

&esp;&esp;她蹙眉问：“谢予辞，你是认真的吗？”

&esp;&esp;他居然觉得她“傻”？

&esp;&esp;用“傻”这个词汇来形容她，这可真是太别致了。

&esp;&esp;卓清潭活了两世，不论是红颜灯下瘦，殿前素影长

&esp;&esp;谢予辞微微苦笑。

&esp;&esp;卓清潭本是两仪中至纯至善的先天至阴之气与太阴之精所化，是宇宙诸天中仅次于太阳烛照的圣神。

&esp;&esp;——她本身便是天地间最圆满的善与净。

&esp;&esp;而他呢？

&esp;&esp;却是由那天地至凶至煞之气和那足以毁天灭地、重塑三界的鸿蒙紫气而生。

&esp;&esp;他生而为凶煞，而她生而为神明。

&esp;&esp;他见惯了这世间种种对他的“恶”，而她的眼中却只有三界的“光明”。

&esp;&esp;像卓清潭这样一个至纯至净至善至美之人，又如何能相信这世间的恶，也许是多过于善的？

&esp;&esp;一念生、一念死、一念天堂、一念炼狱。

&esp;&esp;凡人的心思从来都是变幻不定的，甚至比季节的变迁更为不定。

&esp;&esp;谢予辞定定的看着她，忽而道：“卓清潭，那你可知道，其实世人最爱看的戏码，不是爱侣破镜重圆，不是月下才子佳人，亦不是将军百战而归，而是——云端神明之坠落。”

&esp;&esp;兖州的秋末晚风急且硬，吹散了卓清潭额前的几缕长发。

&esp;&esp;她回身侧首，眉眼流转，缓缓定格于谢予辞此时难得严肃的俊美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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