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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1页）

&esp;&esp;顾父一听顾至善的声音心里就明了了，怕是有人半路上通风报信不然至善不会这个点回来。

&esp;&esp;不过回来了也好，顾父直接让顾至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顾母在顾至善进来的那一刻就擦了擦眼泪，收拾了一下情绪。儿子性子莽撞，不如薇姐儿沉稳，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还要瞒着他才是。

&esp;&esp;顾至善轻轻的拍了拍母亲的背，以示安慰。但是左看右看都没有看见小妹的身影，不由的有些担心。

&esp;&esp;“小妹呢？”

&esp;&esp;顾至善担忧的问道，“还有大奶奶，怎么也不在您和爹爹面前伺候？”

&esp;&esp;顾母拍了拍顾至善的手说道，“你妹妹孝顺，去给你父亲炖汤了，儿媳妇担心她，不放心要亲自去看，估计要一会儿才来。”

&esp;&esp;作者有话说：　　各有各的难处～

&esp;&esp;

&esp;&esp;顾至善不过是见顾知薇不在，开口问下她在哪里罢了。问完便往里间行去，崔妈妈等几次伺候的婆子忙道，

&esp;&esp;“大爷不如宽了衣裳再进去，老爷身子骨不方便，如今趴着呢。”

&esp;&esp;四十个廷杖下来，便是不死也去了半条命。顾至善哪里肯听，掀开帘子便进了内室。顾父趴在缀锦楼里间床上，因是三月左右，屋内早就撤了炭炉，倒是比外头还凉上几分。

&esp;&esp;伤口又不能压着，只在顾父背上松松搭了条薄被，顾至善见这屋子虽不寒酸，可炭炉茶水皆无，朝坐在一侧默默垂泪的顾母讲，

&esp;&esp;“娘，这缀锦楼爹身子好便罢了，如今这样伺候的婆子手脚也不利落，怎么不挪到清华阁去？”

&esp;&esp;“我这浑身血腥气，没得吓着你娘。缀锦楼就很好，我不也住了好多年？”

&esp;&esp;不等顾母说话，顾父便开口替顾母描补道，见顾至善听了这话也不言语，只搬了个小杌子坐在顾父面前，目光左右漂移不定，迟疑开口道，

&esp;&esp;“爹，你挨罚是因为傅仲正吗？”

&esp;&esp;顾至善左思右想了一路，也想不明白为何皇帝要针对父亲。不说父亲是朝廷重臣，便是母亲和皇后同胞所生，陛下又待他们一家甚好，如何就突然开发了父亲？

&esp;&esp;饶是如何想，顾至善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节，索性把所有的怀疑都推到傅仲正身上。敬王今日即在朝廷上发招，又特意堵着自己给父亲传话。想必是不把傅仲正放在眼底，若日后真是敬王登基，此刻父亲和傅仲正站在一起，他们顾家怕是危险至极。

&esp;&esp;思及此，顾至善把自己推测的念头和顾苏鄂讲了，而后道，“如今敬王势重，不说朝廷上文武众臣拥护他，便是地方官员也对他多有拥护。爹，为了咱们顾府，您得有个主意才是？”

&esp;&esp;顾父闻言转过身，转身朝顾至善，厉声问道，“谁和你说得这些？”

&esp;&esp;“敬王今日在翰林院外说得”

&esp;&esp;顾至善突然似是突然想到什么，圆眼怒瞪，手指握紧，不敢置信朝顾父开口道，“难不成，是陛下把爹推出去作筏子，是为了打压敬王？”

&esp;&esp;“今日礼部尚书黄达早朝上本，请陛下择期过继傅仲正为皇嗣，绵延皇室子孙。”

&esp;&esp;顾苏鄂见儿子还不算蠢笨，朝他道，“陛下无子是天下人尽皆知的事情，自打过了年，陛下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礼部尚书此时上本倒也不为过。”

&esp;&esp;“既然如此，为何会连累父亲？”

&esp;&esp;顾至善不解，“既然陛下也愿意过继傅仲正，顺着礼部的意思下旨不就是了？”

&esp;&esp;“陛下登基二十年，因身子孱弱，满朝文武自来以敬王为先，若说别的倒还好，若立了傅仲正为皇嗣，你掰着指头数数，官员有几家是辅佐他的？”

&esp;&esp;顾父许是为了分散后背疼痛，索性开口和顾至善解释朝廷局势，而后才叹道，

&esp;&esp;“今日黄达上书，便是把敬王和镇北王的对立挑出来。我帮腔几句话，也是为了陛下。敬王虽有仁慈之名，可暗地里行的不是仁慈之事。他那敬王府，除了敬王世子性子醇厚，旁的姬妾不说嚣张行事，也都借着他的威势霸道四邻。”

&esp;&esp;“朝廷中受他苦楚的不在少数，可为何无人敢讲？”

&esp;&esp;“陛下无子，便是百年后见了祖宗也是气短。恭王喜爱花草，素来不理会朝政，傅仲正他虽是恭王独子，可年过二十连个姬妾也无，朝臣们自然不肯轻易往前去凑热闹。若和陛下也是无子嗣的，不是白折腾一场？

&esp;&esp;如此倒不是显的敬王子嗣众多，朝臣也是忧心皇嗣断绝，才会如此纵容，也替他粉饰太平。”

&esp;&esp;顾父把前后事慢慢讲了，这才朝顾至善道，

&esp;&esp;“身为九五之尊，便是朝政也身不由己。至善，你不许因此事怪罪你姨夫，他比你想象的艰难。”

&esp;&esp;他便艰难，如何就拿父亲出气！

&esp;&esp;顾至善不屑的撇嘴，朝顾父道，“那也不能打了父亲不是，不说别的，挨了这廷杖，父亲如何面对您的学生。”

&esp;&esp;说罢，起身往顾父身后看去，见虽上了药，因还未结痂，血痕渗透亵衣，甚至透出锦被来，拳头握紧，恨声道，“自打咱们大顺建立，便自来没有廷杖大臣的道理，父亲您是程的，只顾大人如今受不得寒气，夜里还是燃上两盆炭火保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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