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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妈妈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了。新妈妈轻轻地走进门来,她身上沾满了男人的气味,她一进门我就闻见男人的气味了。新妈妈把男人的气味带进了洗浴间。她把水管拧开,用水把男人的气味冲进了下水道……而后新妈妈重新化妆,她在身上抹了很多的狐狸牌香水。新妈妈带着满身狐狸味走进了房间,这又是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里也有一张大床。这张大床上躺着爸爸……六月六日雨说下来就下来了。雨下得很暴,下出了一股绿豆的气味。雨先是一线一线,而后是一丛一丛,像林子,白色的林子。林子上是耀眼的光芒儿……人们正在逃跑,我看见人们在白茫茫的林子里四下奔逃。林子在人们的头上,人们不管跑到那里,林子仍然在人们的头上。人们一下子打出了许多颜色,人们都躲在颜色的下边,高举着颜色逃跑。声音也在逃跑。我听见很多杂乱的声音在林子里纷乱地移动,移出一片纷乱的热肉味。还有汽车的鸣笛声,鸣笛声叫出的是一股老鼠味,大街上有很多逃亡的老鼠味……我突然觉得我看见什么了,我是看见什么了。我看见的是一种预兆。我飞快地从房间里跑出来,匆匆跑下楼去……我在楼梯口拦住了陈冬阿姨,我站在她的面前,用眼睛告诉她,我说:你别去,你不要去。陈冬阿姨刚刚把雨伞撑起来,她打开的是一把天蓝色的雨伞。她打开雨伞的时候看了看我,她说:明明,你有什么事么?我告诉她,我用眼睛告诉她,我说:我没有事,是阿姨有事。你不要去,你别去……阿姨不明白,阿姨听不懂我的话,阿姨说:明明,你的眼神不对劲,你怎么这样看着我?你是不是又犯病了?你看你身上都淋湿了,听话,快回家吧。阿姨有事,阿姨改天再陪你玩……我站在她面前,我挡住路不让她走,我说:你别去,千万别去!……陈冬阿姨摸了摸我的头,她说:听话,明明。阿姨有急事,你别耽误阿姨。你要有事等阿姨回来再说,好吗?说着,她推车从我身边绕过去了。我不能让她去,我觉得不应该让她去。我上去抓住了她的车子,我死死地抓住她的车子……陈冬阿姨扭过身来,很急躁地说:明明,快松手。你真是犯病了。阿姨有事,你快松手,要不我叫你妈了……我愣了一下,就在这当儿,她把我的手从车架上掰开,飞快地骑上走了……我没有办法了,我拦不住她。她听不懂我的话。我应该拿一支笔,我要是手里有笔,我给她写下来,她会相信的。可是,她已经走了。她消失在雨水里,我着见她在雨水里泡着……十分钟后,我回到楼上,重新盯着陈冬阿姨。我能看见陈冬阿姨。我看见陈冬阿姨打着一把天蓝色的雨伞,骑着一辆女车在街上走。雨下得太大了,马路上到处是水。陈冬阿姨骑着这辆女车接连穿过了两处红灯,陈冬阿姨一点也不怕红灯。陈冬阿姨的女车在红灯里骑得很慢,她的车缓缓地在马路上走着,犁出一浪一浪的水花。在她的头顶上,蓝色的雨伞正崩炸着一朵一朵的水泡……我还看见她家里坐着那个秃顶老头,她是为那个秃顶老头才出来的,她冒雨上街是要去找一个人。她身上挂满声音。一些是那个秃顶老头的声音;另一些是钢笔人和背诵人的声音。这些声音在她的身上环绕着,绕出一片蜜蜂的气味。我闻见蜜蜂的气味了,在蜜蜂的气味里有一些人脸在晃动……我看见陈冬阿姨的车子骑到了纬六路和经九路的交叉口。在交叉口上,陈冬阿姨心里正说着一些话。她是在练习说话。她练习的是去那个地方要说的话……那个地方离她还有一段路。我看见那个地方了,大约有三百米的样子。再走三百米,她就会走到那个地方了。她正在练习要说的话。她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白白胖胖的眼镜,她在给这个眼镜说话。她说:当处长了,还认识老同学不认识了?……那白胖眼镜说:陈冬,你可是稀客。请都请不到。芝麻绿豆,还值得你挖吗?下这么大的雨……你是不是有事?陈冬阿姨说:有事儿,当然有事……往下很艰难,往下的话非常艰难。陈冬阿姨不知往下该怎么说。她在选择字句,我看出她是在选择字句。她是在为那个秃顶老头选择字句……她说:有一个事。别人的事。那人……这时候,我扭了一下脸。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扭脸,可我把脸扭过来了。我是担心针,我很可能是担心身后会有针……当我把脸又扭过去的时候,我现陈冬阿姨不见了。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陈冬阿姨不见了。这就是那个预兆,我先前感觉到的那个预兆么?!马路上到处都是水,满地是水,我看到的是一个冒着水旋涡的窨井……在窨井几米远的地方是一个小饭店,饭店门口站着两个油光光的人,那两个人正看着窨井愣。而后我又看见了一些人,那是一些从对面骑车过来的人,他们也愣愣地站在那儿,脸上沾着雨水滴……再后来我看到了那个放在小饭店门口的窨井盖,那个窨井盖在小饭店门口放着……人越来越多了,人们就那么在雨里站着。没有声音,这时城市里没有声音,城市哑了,我想城市是哑了。我看见了伞,那把天蓝色的伞,那伞已飞到了十米以外的马路中间,像花儿一样开着。最后,我才看到了陈冬阿姨,我看见她了,她在下水道里躺着,和汹涌的雨水在一起滚动……二十秒钟后,她已到了政七街;三十秒钟后她到了梧桐路;四十秒钟后,她到了黄河路……她的身子在下水道里像麻花一样扭来扭去,水在脱她的衣服,我看见水在脱她的衣服,水把她的衣服一件件褪去,褪出一片鱼样的白光。而后就有红色冒出来了,一片一片的红色在水中洇开去,洇出一朵朵玫瑰样的花瓣。我看见她脑海里仍然晃动着一些男人的影子,那是一些黄色的影子。那些影子在围着她说话,那些影子的话时断时续,带一股粘糕的气味。我闻见粘糕的气味了。当那些声音四处乱爬的时候,我闻到了糯米粘糕的气味。下水道里聚集了许多红蚊子,我看见红蚊子蜂拥而上,紧紧地贴在陈冬阿姨的身上,它们正在分食陈冬阿姨身上洇出来的红色,它们追逐红色飞流而下,追出一片唱诵声……我想我要救她,我一定要救救她。我把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在眼睛上,我想用眼睛的力量把她从下水道里拖出来。我用眼睛和水做斗争,我使出吃奶的力气与水搏斗……慢慢地,我看见下水道里飞出来了一个东西,一个很薄的东西,那是陈冬阿姨的魂灵,陈冬阿姨的魂灵飞出来了。我救不了她的身子了,我不能救出她的身子……她的魂灵脱离了她正在下滑的,从一个敞开着的窨井口飞了出来。她的魂灵很薄,她的魂灵像纸一样薄。她的魂灵在雨中风中扶摇而上,像燕子一样在城市的上空滑动……我眼里有盐了,我眼里又有盐了。我眼里流出了一些咸味,很久很久,我眼里流出的是咸味……我望着对面的楼房。就在对面的楼房里,我看见那个秃顶老头还在沙上坐着,他是在等陈冬阿姨,我知道他在等陈冬阿姨。他企望着陈冬阿姨会给他带回活动的消息。他肚里还藏着很多话,很多他没有对陈冬阿姨说的话。他肚里的话已经生蛆了,我看见那些没有来得及说的话生了很多蛆。这些蛆是蜜黄色的,这些蛆身上抹了许多蜂蜜。那些话在他的肚子里一蹿一蹿地动着:冬,你心好。我知道你心好。帮帮我,再帮我这一次。只要过了这一关……我其实已经是无所谓了。我老了,我无所谓了,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你看看,就因为一个屁……该说的,他已经说了,剩下的是还没有说的,是他下一次要说的。这会儿他是在等消息。他一边等消息一边偷看陈冬阿姨的日记。那是一本蓝色日记本,他正在翻动这本日记。这本日记上有一些陈旧的记录,那是关于时间的记录。在时间的记录上,有一串褪色了的鲜明而含糊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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