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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1页）

&esp;&esp;“殿下。”外堂里响起某人幽幽的声音，“饭菜都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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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水晶蹄膀，鲜炙牛肉，乳酪银饼……

&esp;&esp;殷染都要吃完了，才发觉段云琅根本没动筷。

&esp;&esp;她疑惑地抬眼，瞧见他面色发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菜碗中的烧肉，心头一咯噔，连忙过去扶住他——

&esp;&esp;而他已一手撑着桌子干呕起来。

&esp;&esp;殷染哭笑不得：“今日你我是都犯病了？”

&esp;&esp;段云琅另一手抓着她的胳膊，慢慢地撑着自己站了起来，往后头走去。殷染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帘后，大概明白有些难堪他不愿自己见到，也就先收拾起屋子来。

&esp;&esp;过了很久，段云琅才回来，倚着房柱，面白如纸，宽大的袍服罩着他的身躯——瘦了，瘦得好像风吹即倒，却还是站得笔直。

&esp;&esp;他望着在房中忙活的殷染，心中忽然腾涌起莫名的恐惧：如果自己今日没有来与她和解，如果自己还将自己困锁在那个孤独的血腥的世界……

&esp;&esp;“阿染。”他的喉咙动了动。

&esp;&esp;殷染停下动作回望他。

&esp;&esp;他慢慢地道：“昨日崔家、李家的人都被拖出来行刑了，在东市。我过去竟不知道，原来人肉是能治病的。”

&esp;&esp;殷染全身一震，朝他走了几步。

&esp;&esp;段云琅低声回忆着道：“我平生

&esp;&esp;——香饵铦钩（三）

&esp;&esp;段云琅小时候，曾经读过一首诗。

&esp;&esp;“早觅成龙去，江湖莫漫游。须知香饵下，触口是铦钩。”1

&esp;&esp;诗人将钓到的鱼儿放生入水，殷殷切切地同鱼儿说：快去化龙吧，莫在这江湖里漂泊了；你所倾慕的那些香饵啊，内里都藏着锋锐的鱼钩。

&esp;&esp;段云琅将殷染背对自己按在了墙上，女人肩头的衣衫滑落了一半，他沉默地吮吻她纤细的脖颈和精巧的蝴蝶骨，而她扬起了头，露出了自己脆弱而诱人的脖颈。

&esp;&esp;长发披散下来，他的吻落在她的喉咙，牙齿轻轻地磕碰着，好像要将那薄薄一层皮肤之下的喉管咬断。她发出轻微的呻-吟，却没有挣扎，眼中反而还泛起了危险的笑意。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与她对视，顷刻就被她的笑撩拨得全身火热，探身又去吻她的唇，她没有闭眼，眸光幽亮中引人沉溺……

&esp;&esp;他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想到了这首诗。

&esp;&esp;她的唇，她的肌肤，她的躯体。

&esp;&esp;那么香软，就像这世上最美味的鱼饵。

&esp;&esp;而他，就是那条义无反顾的愚蠢的鱼。

&esp;&esp;他突然托着她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笑出了声，双臂如藤蔓般袅袅娜娜缠上他脖颈，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你好急。”

&esp;&esp;妖精！他在心中破口大骂，偏还斜眉一挑，“你不急？”

&esp;&esp;她笑得全身攀附在他身上，手指轻轻挠他的脊背，“等了太久了，谁都会急的。”

&esp;&esp;他一时摸不清楚她这话有多少层意思，隐约间竟然还有些悲哀的意味在，却又因着这悲哀反而更显得诱惑了。少年人的心性已不能自持，与她十指紧扣在墙上，令人血脉贲张的姿势，他在她耳边低喘着道：“痛就告诉我。”

&esp;&esp;她竟然又笑。

&esp;&esp;痛就告诉你？

&esp;&esp;偏不告诉你。

&esp;&esp;

&esp;&esp;两人从墙边折腾到地上，又从地上折腾到床上。到底是年轻，段云琅完事以后还能抱着她去沐浴，末了两人眷眷然相拥在床上，心头还在翻涌着情-欲的喘息，身体已然疲乏得不堪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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