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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离得近了些，阿沅看得更清楚了，只见他作戏子装扮，面上还有残留的粉妆，头发随意披散着，能看出之前应是梳了发髻，后来拆开了。

&esp;&esp;这是什么情况？

&esp;&esp;程让冷声道：“大晚上的穿成这样还想去哪里？”

&esp;&esp;程议鼓足勇气道：“今夜还有演出……”

&esp;&esp;阿沅震惊得不知道怎么反应，身为领军大将军的幼子，竟然装作戏子登台演出？

&esp;&esp;“滚回去，将这一身收拾干净。”程让的声音越发冷漠，在程议听来，甚至淬了些冰寒。他毫不怀疑他若是执意要去演出，他的二兄会将他打得三月不能下床。

&esp;&esp;在两者之间权衡了下，程议识时务地应了声，转身回了房。他原本还以为二兄会比阿娘好说话，下午才来了二兄府上，没想到二兄这么凶残。

&esp;&esp;阿沅脑子里都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凌乱了半日才终于道：“不是，他去学唱戏了？为这个才惹得伯母不高兴了？”

&esp;&esp;程让无奈地点点头，程议出生时身体不好，继母不舍得这个弟弟吃苦，因此程议从小就没练过武，身材有些瘦弱，和女孩子无异。他容貌又随了他母亲，生得有些秀丽阴柔，扮成女子模样，竟是一点都不违和。

&esp;&esp;“他唱了多久了？”若是时间不长，应该能揪回来；时间长了，指不定就生出感情了。

&esp;&esp;程让摇摇头，今日才被母亲抓包，之前偷偷学了多久却是不可知。他身为同父异母的兄长，在程议母亲尚在时，也不好太过管教于他，如今只能暂时将他关在府里，省得他又出门胡闹。

&esp;&esp;阿沅心想，难怪阿娘以为程让府里新进了个女奴，她哪能料到程议这孩子现在喜欢唱戏啊。

&esp;&esp;“你现在就去与他好好说说，我这就回家了。”她劝道，“别动粗，若是打重了，回头伯母该心疼了。”有这么一个不能打的弟弟也是很糟心了，幸而那弟弟应该还算听兄长的话。

&esp;&esp;程让本不欲让她知道程议的事，可今夜又让她碰上自己那不省心的弟弟，也只能将她先送回家，原定和她饭后散步也散不成了。

&esp;&esp;将阿沅送回去之后，他一脸冷漠地踢开了程议的房门。

&esp;&esp;正在洗脸的程议抬起头来看见这么一张脸，顿时觉得室内阴森森的，他二兄就像是地狱来的罗刹，要来阳间寻仇了。

&esp;&esp;“二兄……”

&esp;&esp;“唱戏唱了多久了？”

&esp;&esp;“就一个月，我今夜是，立马换了表情，笑眯眯道：“你阿兄有何事？”

&esp;&esp;“阿兄有个心上人。”她睁着大眼睛，摆着一副无比确定的表情，“就是为了她，阿兄才一直未娶。”她说得信誓旦旦，让人不得不信服。

&esp;&esp;“是谁？”

&esp;&esp;“这我就不知道了，据说是青梅竹马！”

&esp;&esp;徐氏陷入了怀疑，她怎么不知道儿子还有个青梅竹马。

&esp;&esp;

&esp;&esp;探望魏如铃，得见项云岚。

&esp;&esp;林潮不知道自己被妹妹坑了一把，旬休过后又是无尽的忙碌。之前因与于大人关于西北的事针锋相对过，于大人看他很是不顺眼，暗地里不知使了多少绊子。

&esp;&esp;后来又不知抽了什么疯，不针对他了，倒是天天给他做媒介绍亲事，简直比他阿娘还操心。

&esp;&esp;阿娘最近倒是没追着他问亲事，但看见他时每每摆出一副欲说还休的表情，似有难言之隐。他问起时，阿娘又偏偏不说，听那话音，倒是还有同情之意？

&esp;&esp;他莫名其妙，想着去问问妹妹，却得知阿沅最近早出晚归，压根没多少时候是安生待府里的。

&esp;&esp;林潮起了疑心，以阿沅那般懒散的性子，怎会接连这么多日都出门，必是有要紧的事。而据他所知，隔壁的程让跟他一样忙碌，绝抽不出时间和阿沅一块。

&esp;&esp;种种迹象表明，阿沅背着他们在外面干了什么。

&esp;&esp;天气越来越冷了，早间枯败的草地上结了些细霜，呼吸间能看见从自己鼻口里冒出的热气。

&esp;&esp;阿沅搓搓手，刚刚从外边进屋，手有些冰。等手热了后，她搭上魏如铃的手腕，脉象越发虚弱。其实已经不需要把脉了，只从外表看来就能知道她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多。

&esp;&esp;魏如铃虚弱地扯了下嘴角，示意她坐下：“不必把脉了，我多活了这许多日子，已是上天待我不薄。”

&esp;&esp;她已经没了生的希望。阿沅惋惜地叹了一声，不知道该不该与她说刘谨之事。

&esp;&esp;刘谨已经和项家男丁一起被流放至边境荒地，不知将来会如何。她这几日日日来魏府，也是纠结要不要将这事说出来。

&esp;&esp;刘谨算是魏如铃的任务对象，可惜她任务失败了，自己也遭受了反噬。

&esp;&esp;阿沅猜想，以她和程让曾经的共生关系推论，魏如铃和刘谨之间其实也存在着某种联系。魏如铃需要杀死刘谨来延续自己的生命，刘谨活着时，她只能慢慢走向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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