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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第2页）

&esp;&esp;跟在张家三叔后面走进来的……是、是殿下？

&esp;&esp;他该不是眼花了吧？

&esp;&esp;殿下此时……分明应该在东宫闭门持斋祈福才对啊！

&esp;&esp;这些时日他不能进宫伴读，确是有几分真心思念殿下来着，可绝没到发癔症的地步啊。

&esp;&esp;王守仁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这并非幻觉之后，连忙起身相迎，并讶然问：“公子怎在此处？”

&esp;&esp;苍鹿听到这句话，遂也诧异地站起身。

&esp;&esp;太子殿下代替陛下闭门祈福的消息，早已传遍了京城内外。

&esp;&esp;祝又樘道：“此事说来话长。”

&esp;&esp;这显是托辞，王守仁心中有数，便也不再追问。

&esp;&esp;可耐不过张敬一心想要讨论朱家小公子的事迹，笑着道：“怎么，你们没听蓁蓁说吗？我们与朱公子先后抵达的湖州，此番在湖州，可多亏了朱公子相助——”

&esp;&esp;什么？

&esp;&esp;殿下去了湖州！

&esp;&esp;王守仁彻底震惊了。

&esp;&esp;震惊之余，他又生出了一种掉队的失落感。

&esp;&esp;湖州之地，蓁蓁一个柔弱闺秀能去得，殿下贵为储君也能去得……为什么他偏偏去不得？

&esp;&esp;而夜半时分，枕臂躺在床上无法入眠的太子殿下此时的想法，与白日里王守仁的心得莫名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esp;&esp;若同为“挺身而出”，王守仁娶得了，苍家公子娶得了……

&esp;&esp;那他……是不是也娶得了？

&esp;&esp;咳咳咳！

&esp;&esp;他就是自己随便想想，偷偷摸摸的那种，不算过分冒犯吧？

&esp;&esp;因为，今日他从小皇后那番言论中听出了许多弦外之音——这两个小竹马，小皇后只当是朋友之谊，兄妹之义，而无半分男女之情。

&esp;&esp;今时不同往日，兴许是前世一遭，将小皇后心中的许多感情已磋磨散了。

&esp;&esp;若是那样的话……他便不宜乱点鸳鸯谱了吧？

&esp;&esp;而不知为何，他初初听到那些话时，心中莫名有些欢喜。

&esp;&esp;他白日里几乎没有怎么开口说话，心神总是有些涣散，就连夜晚独自躺下，也忍不住细细思索着她说的那些话。

&esp;&esp;越想，心中的欢喜便愈甚。

&esp;&esp;坦诚来讲，他的悲喜向来极淡。

&esp;&esp;前世，他登基为帝，许多大臣暗下喜极而泣，他却无半点喜悦，只觉任重道远。

&esp;&esp;而无论是宁贵妃身死，还是后来他亲手将宁家治罪，他亦没有大仇得报的感觉，只觉是依律惩治，此举于社稷百姓有利而已。

&esp;&esp;甚至当初许多御史大臣进言，认为他对宁氏一族的处罚过轻。

&esp;&esp;这一世，因重生之故，他保住了生母纪氏一命，总算体会到了一丝喜悦，可那喜悦极淡，更多的是消除遗憾的庆幸。

&esp;&esp;若说与幼时日子过得煎熬有关，可那些事情，并不曾让他怨天尤人。

&esp;&esp;可是，他也当真不知开怀是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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