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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第2页）

&esp;&esp;“起来吧。”张眉寿看着她说道。

&esp;&esp;苗姨娘依言起身。

&esp;&esp;“姑娘救下妾身这条贱命，妾身无以为报。但妾身可与姑娘发誓，从此后只当自己死了，走得远远地……”

&esp;&esp;她还未说完，张眉寿便打断了她的话。

&esp;&esp;“姨娘以为我救下你，是因为好心和心软吗？”

&esp;&esp;苗姨娘被她问的一愣。

&esp;&esp;“以德报怨，我可没那么好心。”张眉寿认真地说道。

&esp;&esp;“姑娘……”苗姨娘眼中现出浓浓的疑惑。

&esp;&esp;倒不是她过于天真，只是面前的三姑娘仅仅只是一个稚龄小娘子而已，除了是心软之外，还能有别的可能吗？

&esp;&esp;“姨娘当年与大伯娘勾结，设计陷害我父亲，眼睁睁看着我父母亲因此磋磨多年，却仍一味隐瞒——姨娘可曾想过，依照我母亲的性子，和大伯娘的算计，若此事未被戳破，兴许我们二房最终会被害得家破人亡？姨娘觉得，我会不恨不怨吗？”

&esp;&esp;上一世的种种，还历历在目。

&esp;&esp;苗姨娘满眼愧疚之色，“当年之事，皆是我的过错，但我当真不曾想到会是那般情形……这些年来，我亦日日备受煎熬，我绝不是不愿说，只是恐怕旧事重提，与柳氏撕破了脸，会再牵扯出更大的祸事来……”

&esp;&esp;那妖僧的可怕之处，她时隔多年依旧梦魇难除。

&esp;&esp;不到万不得已，她当真不敢拿池儿和整个张家的安危去赌。

&esp;&esp;“姨娘很怕大国师。”张眉寿问道：“当真只是因为多年前的煞星之说？”

&esp;&esp;苗姨娘垂下眼睛。

&esp;&esp;“当年在湘西，继晓早已声名赫赫，极受百姓拥戴，几乎被奉为神灵转世。他轻易一句话，便能要了他人性命……真正是杀人不见血。”她微微攥紧了手指，说道：“我逃到京城，本以为能摆脱了昔日那些噩梦……可谁知他竟得了皇上的青睐，以大国师之名进了京，权势日渐滔天……”

&esp;&esp;“我发誓，若我能料到会是这般情形，当初绝不会累连二爷……”

&esp;&esp;“姨娘说这些皆是无用的。”张眉寿不想再听下去。

&esp;&esp;“姨娘话中真假，我无法判断，这些事情暂且不提了。我也不需要姨娘的愧疚——但我此番救姨娘性命，绝不是为了做善事，只是觉得姨娘对我有用罢了。”

&esp;&esp;狠心的小姑娘

&esp;&esp;对她有用？

&esp;&esp;苗姨娘一时有些怔怔。

&esp;&esp;她有些无法相信这些话会是出自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之口。

&esp;&esp;可她偏偏将张眉寿的神情看得尤为清楚——那种认真，半点也不似小儿戏言。

&esp;&esp;面对苗姨娘，张眉寿此时也无半点想要掩饰自己真正企图的意思。

&esp;&esp;“姑娘想要我怎么做？”苗姨娘眼底含着一抹探究与试探。

&esp;&esp;“这座宅院便是为姨娘置下的。”

&esp;&esp;小姑娘的话语中透着不合时宜的阔绰，苗姨娘惊愕不已。

&esp;&esp;“姑娘要我长留京中？”不怕她再给张家带来后患吗？

&esp;&esp;却见张眉寿毫不犹豫地点头。

&esp;&esp;“我们都只当姨娘已经死在庄子上了。”

&esp;&esp;苗姨娘隐约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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