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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第2页）

&esp;&esp;车内的电子屏幕，上面显示着蒋文忠电话拨过来的时间。

&esp;&esp;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esp;&esp;蒋兰舟走了整整一个小时，也许在此之前，她已经走了更久，但他无法确认。

&esp;&esp;冬天路灯亮得早，天还没黑头，路灯就亮了。

&esp;&esp;她忽然停住，正好就在路灯下。

&esp;&esp;封岩也把车停住，眉头轻轻皱起。

&esp;&esp;走这么久，应该是累了吧。

&esp;&esp;她先是低头，又蹲下去。

&esp;&esp;难道饿得胃痛？还是走得脚痛？

&esp;&esp;封岩无从得知，他握紧方向盘，静静观察着。

&esp;&esp;她不知道在做什么，一会儿又从口袋里掏出卫生纸。

&esp;&esp;是要擦鞋子吗？

&esp;&esp;封岩看不清楚，他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头，不停地放大画面，放到最大，模模糊糊地看到，她的雪地靴都变了颜色，深浅分明，完全湿透了，但她并不是在擦鞋子。

&esp;&esp;她起身，双手托着什么东西，往花坛的厚雪里放。

&esp;&esp;好像是一只在冬天冻死的鸟。

&esp;&esp;这太常见。

&esp;&esp;埋了小鸟，她继续不回头地走。

&esp;&esp;封岩再次跟上。

&esp;&esp;和之前一样，蒋兰舟还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地。

&esp;&esp;寒从脚起，这样容易感冒的。

&esp;&esp;封岩原本平展的嘴角，紧紧抿住。

&esp;&esp;他稍稍用力踩一脚油门，却在车头几乎和蒋兰舟平行的时候，又踩了刹车，停了好半天，远远落后于她，才跟上。

&esp;&esp;天色在封岩眼皮子底下，一点点黑透。

&esp;&esp;她脚步突然放得更慢，接了个电话。

&esp;&esp;是蒋文忠打来的吧，这么晚也该回家了。

&esp;&esp;封岩暗自猜测。

&esp;&esp;他猜错了，蒋兰舟竟然又换了一条笔直的路继续走，却不是回家蒋家的，而且离蒋家越来越远。

&esp;&esp;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也没有人陪，吃饭了吗？湿冷的鞋子穿着舒服吗？

&esp;&esp;她知不知道自己走了一场马拉松？

&esp;&esp;膝盖都要磨损。

&esp;&esp;封岩嘴唇微微发白。

&esp;&esp;大概七点半的时候，蒋兰舟才折回来，接近十点终于走到家。

&esp;&esp;封岩的车子，比蒋兰舟仅仅只是晚两分钟到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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