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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2页）

&esp;&esp;“说不清楚。”

&esp;&esp;林彦扫兴道：“嗨！你那什么语言表达能力？刚还说我呢。”

&esp;&esp;曹烨不想跟林彦继续这个话题，背后讨论一个男生好不好看，这个话题好像有些奇怪。他把话题拉回正轨，理直气壮道：“总之我线人被你搞砸了，这几天你得全面负责我的衣食住行。”

&esp;&esp;“行吧，”林彦倒也够意思，但也没忘揭穿他，“说得好像我没搞砸，这几天你就不用我负责衣食住行了似的，你本来就打算好了吧？！”

&esp;&esp;曹烨冲着他笑：“彦哥你虽然识字不多，但理解能力还是合格的。”

&esp;&esp;“去去去。”林彦说。

&esp;&esp;林家和曹家是世交，两人的爷爷到现在还经常凑到一起喝茶下棋，所以林彦和曹烨打小就认识。

&esp;&esp;林彦比曹烨大三岁，一直拿他当亲弟弟看，虽然时不时会坑他几次，但若是曹烨遇上事儿，他也真帮得上忙。

&esp;&esp;曹烨是他们这圈人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同时人缘也最好，其他人怎么着也会有一两个互相看不上眼的对头，但曹烨没有，他跟所有人都处得来，同时所有人也都挺喜欢曹烨。

&esp;&esp;林彦觉得这挺好理解，估计其他人的想法跟他一样，曹烨算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每年暑假都会回国待那么一阵儿，小时候漂亮得跟洋娃娃似的，那会儿所有人就都喜欢逗他，年复一年地成长为少年之后，他又为人仗义，出手大方，还开得起玩笑，让人找不出讨厌他的地方。这小孩儿从小到大一直招人喜欢。

&esp;&esp;当晚，曹烨住到了林彦家里，独占一间卧室。

&esp;&esp;离开酒吧时他还有些忐忑曹修远会不会今晚搞个突然袭击，但站在林家保姆为他准备的超豪华卧室的门口，他立刻想开了，扑到床上的那一瞬间他想：曹修远哪有那么闲啊？就算他现在真的很闲，寅叔也会在他突袭之前跟自己打预防针的。有内线在呢，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esp;&esp;还是……今朝有酒今朝醉，赶紧洗洗上床睡吧！

&esp;&esp;

&esp;&esp;黑暗中，梁思喆伸手把两只耳机扯下来，烦躁地坐了起来。

&esp;&esp;楼下激情澎湃的歌声吼了快一个钟头了，还是没有一丁点要消停的意思。房间隔音太差，戴着耳机也抵不住魔声入耳。那声音甚至不像从他耳朵里进入的，更像是从四面八方渗进来然后侵入骨头缝里的，让人避无可避。

&esp;&esp;这得几点才歇业啊？不会要唱到天亮吧……

&esp;&esp;他忍无可忍地把耳机扔到一边，换上衣服，下床穿好鞋，拉开门走了出去。

&esp;&esp;经过那排黑洞洞的木门时，他再一次忍不住想，这里面究竟住人了吗？如果有人在住，他们究竟是怎么忍受楼下的噪声的？

&esp;&esp;小巷里的其他商铺都已经打烊了。夜晚那阵熙攘热闹的烟火气这会儿如同退潮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esp;&esp;梁思喆一出现在门口，就有几个抽着烟的酒鬼扭头打量他。

&esp;&esp;二楼白光闪烁，映在楼下的路面上，跟覆在地面上厚厚一层反光的油污交相辉映。

&esp;&esp;他沿着路肩往前走，不自觉又来到了那家酒吧。

&esp;&esp;酒吧似乎要打烊了，里面的乐声已经消失了，有人走出来，一手提着一大袋垃圾，另一手拎着一个破旧的木吉他。

&esp;&esp;那人是出来扔垃圾的，路过梁思喆的时候，见他停在路边朝酒吧的方向看过去，特意朝他扫了一眼，懒懒地说了声：“打烊了，明儿再来吧。”

&esp;&esp;有些特别的京腔和烟嗓，梁思喆打小学音乐，对一切声音都很敏感，于是他立即辨别出几小时前他在门口听到的那首《一块红布》，应该就是这人唱的。

&esp;&esp;那人掀开垃圾桶的盖子，提起手里那袋垃圾扔了进去，垃圾桶随即满了，然后他弯腰将那把破旧的木吉他靠在了桶边，空着手走了回来。

&esp;&esp;见梁思喆还站在原地，那人又看了他一眼，这次开口搭话了：“喂，杵这儿干什么呢？”

&esp;&esp;梁思喆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看着他问：“那把吉他不要了么？”

&esp;&esp;“是啊。”

&esp;&esp;“那我可以拿走么？”梁思喆又问，既然是垃圾的话。

&esp;&esp;“你想要就拿走吧，”那人无所谓地耸耸肩说，“不过它已经破得弹不了了，而且弦还断了。”

&esp;&esp;“没关系。”梁思喆说罢，走过去把木吉他拎了起来，在黯淡的灯光下打量着琴身。那人说得没错，这把木吉他实在太旧了，琴身的烤漆掉得斑斑驳驳，让人辨认不出它原本的颜色，断了的那根弦无力地蜷缩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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