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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第2页）

&esp;&esp;这次够直接，他甚至不避讳刚刚跟她欢好过一场，身体还熨帖在一处，没有任何惊喜，就这么向她开口要她把一辈子都许给他。今后每一个除夕，他都要跟她像今天这样依偎在一起度过。

&esp;&esp;现在不是常有人说不忘初心么？到底什么叫初心，没有具体的定义，但隔了那么多年，他依然想跟怀里这个女人相守过一辈子，哪怕她曾经骗过他，为其他的人和事背叛了他们的爱情，他依旧坚持，也许这就是初心。

&esp;&esp;乔叶怔在那里，他的指腹抚过那条伤疤，“你弄成这样，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你？带出去别人问起这疤怎么来的，你要怎么回答，难道说是被另一个男人砸伤的吗？”

&esp;&esp;乔叶笑了笑，“一般别人不会当面问这种问题的，就算问了，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关系啊！”

&esp;&esp;贺维庭咬牙，“你还真打算跟其他人结婚？”

&esp;&esp;“我可没说，是你说的……”

&esp;&esp;他箍在她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呼吸埋在她的颈窝，“……我不准，是我弄伤的，只有我可以负责。”

&esp;&esp;她感觉到他的难过，轻拍他的脸颊，“都过去了，还提它做什么？”

&esp;&esp;怎么能不提？那是他的梦魇，她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表情，是绝望的平静还有满脸的鲜血。

&esp;&esp;其实乔叶也一直记得那个晚上。就快要举行婚礼，她的婚纱已经挂在衣帽间的壁橱里，婚纱设计师打电话给她说之前要改短的头纱也已经改好了，请她过去试一试。一切都很完美，她取了头纱回来，贺维庭坐在黑暗中等她。

&esp;&esp;自从相识以来她所有的忐忑和不详预感终于成真，他发现了她的背叛，他的新娘不过是个骗子，是个小偷，他反复地问她为什么，她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esp;&esp;那些证据，白纸黑字，甚至有她跟叶家人的通话记录，还有贺氏收购叶家公司失败的最终报道，整整齐齐地装订在一起，厚厚一沓。贺维庭遏制不了愤怒，将东西扔在她脸上，铁质的长尾夹划伤了她眼尾的皮肤，火辣辣的痛楚连带着温热的液体顺流而下，她也分不清是血还是泪。

&esp;&esp;他让她滚，说再也不想见到她，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拖到楼下，打开门直接推到门外去。

&esp;&esp;那天下了一点蒙蒙细雨，天已经黑了，她在门外摔了一跤，抬起头来，大门已经在眼前关上了。

&esp;&esp;从此，她跟他之间隔的不再是一扇门，而是全世界。

&esp;&esp;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也许是脸上的伤口和鲜血太显眼了，路人都纷纷打量她。她只好用东西摁住伤口，是什么东西也不清楚，浑浑噩噩走出很远，才发现是那块头纱，她从嘉苑出来，手里唯一抓着的只有这一样东西。

&esp;&esp;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一无所有了，飘渺的象牙白也早已被鲜血染透，不成样子。

&esp;&esp;爱都成恨，梦幻化作泡影，要跟相爱的人携手白头原本只是近在咫尺的事情，终究也成了奢望。

&esp;&esp;乔叶没意识到自己在哭，直到贺维庭说：“不愿意就算了，你哭什么？”

&esp;&esp;他好像已经不懂得怎么温言细语地跟她说话，总透着冷淡或者不耐，可唇已经贴在她眼下去吻她滚落的泪珠。

&esp;&esp;“我没有不愿意……”他越吻，她越哭得厉害。她只是害怕，她欠他的，也许永远都还不上了。

&esp;&esp;他只当她是害羞，吻着她的眼睛，她的鼻尖，又在往下一些印在了她的唇上。又是一番想要吮出她灵魂一般缠绵悱恻的亲吻，怎么都不够似的，手也探进毛毯里去握满他最爱的盈白。

&esp;&esp;亲昵了很久，终于止住了她的眼泪，这回换她捉住他作乱的手，轻喘道：“不要了，你的身体……”

&esp;&esp;他一凛，“怎么了，你嫌弃？”

&esp;&esp;“不是……”

&esp;&esp;“刚才那次不好么？”

&esp;&esp;她翻身起来，反客为主吻到他喘不上气，眼里泪水还没干，却娇娇地看他，“很好，非常好，可是来日方长，不可以太放纵。”

&esp;&esp;他被她撩的快发疯，捧着她的脸，“明天……不，今天是大年初一，你跟我去维园拜年，我们的事，我会跟姑姑说。一切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esp;&esp;她拨弄他头发，“堂堂贺氏执行总裁，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尝了点甜头就想闪婚？”

&esp;&esp;他把她指尖拉到嘴边轻咬，“什么闪婚，我已经认识你六年了。”

&esp;&esp;离他远一点

&esp;&esp;贺维庭跟乔叶坐在车上，车子就停在维园的雕花铁门外。

&esp;&esp;乔叶犹疑再三，“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等会儿你拜完年，吃好饭，再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

&esp;&esp;贺维庭拧眉，“你还真把自己当司机了？我们在家里不是都说好了么，见了姑姑就实话实说，她不谅解的地方我会跟她解释，万一她说的话不中听，你需要做的就是忍耐。你连你妈那种人都忍了那么多年，这么点坎还怕迈不过去？我姑姑绝对比她好一百倍，你怕什么。”

&esp;&esp;“我是怕你为难。”她握紧他的手，他那么骄傲，她不想看到他为了她甘受指责和委屈，哪怕那个人是他的至亲。

&esp;&esp;多年前确实是她做错了，那么一切就该由她来承担，他已经太辛苦。

&esp;&esp;贺维庭却有自己的坚持，“我现在也觉得为难，那怎么办？要不我就陪你在这儿耗着，泊车的时间长了，自然会有人进去告诉他们。你是要等姑姑亲自出来请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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