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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意识到自己白蒙了一千道题，于笙一整个午饭都没能吃好。
&esp;&esp;段磊端着盆鱼香肉丝，坐边上苦口婆心给他开导：“人类的本质就是这样的。在你克服艰难险阻闯过很多关之后，为什么闯关这件事就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不管怎么样你就必须要刚完它……”
&esp;&esp;于笙走着神，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蛋炒饭。
&esp;&esp;抛开人类的本质这种问题不论，他现在也隐约发现自己确实有个毛病。
&esp;&esp;什么事一旦开了头，哪怕其实能停下，也必须得凭着惯性做到完。
&esp;&esp;就比如考试其实不非得答满一千道题，两杯粥不非得都喝完，这盘不知道炒完放了多长时间的蛋壳炒饭其实也不非得都吃下去。
&esp;&esp;“这就是人性！笙哥，你想想！”
&esp;&esp;段磊还在絮絮叨叨开导他，越说越慷慨激昂：“你要的不是结局，是这个挑战的过程！你战胜了它——呸，怎么又是钢丝球……”
&esp;&esp;他骂了一声，挑出根钢丝扔到一边。
&esp;&esp;三中食堂的态度其实很不端正，饭里吃到什么都不奇怪。于笙习以为常地嚼碎了一片蛋壳，混着饭一起咽下去：“补铁。”
&esp;&esp;段磊：“……”
&esp;&esp;哪怕再粗神经，他到现在也发现了于笙的不对劲，探身看了看，抬手摸过去：“笙哥，你怎么了……发烧了？”
&esp;&esp;于笙皱了下眉，拍开他的手：“没有，吃你的饭。”
&esp;&esp;他就是有点烦。
&esp;&esp;倒不完全是因为他居然真的蒙满了一千道题。
&esp;&esp;这种烦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拔完智齿剩下的那个窟窿，每天都空着习惯了，也没觉得怎么不对，有一天忽然长合了，反而怎么嚼东西都不舒服。
&esp;&esp;于笙深吸口气，手上用了点力气，勺子在米粒里压了压。
&esp;&esp;……到底怎么会有人闲到考试中间看见个人胃疼，就跑出去买粥的？
&esp;&esp;这么一走神，他又吃着了一片蛋壳。
&esp;&esp;有点大，划得牙床疼了下，于笙下意识舔了舔，舌尖跟着沾上一点腥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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