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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正午的阳光透过缝隙照入屋内,在两人间架起一道无形的墙,也将并不宽敞的玄关一分为二。
&esp;&esp;一面是暗,另一面还是暗。
&esp;&esp;只有中间那座由光线构成的高墙,灼灼生辉。
&esp;&esp;林言之手扶着地,有些吃力地站起身。就在与他相隔不到半米的地方,黑影脚下一顿,默默退回了原处。
&esp;&esp;林言之的表情过于平静,方才那情绪失控的一幕像是不曾发生过。藏在衣柜里的暗门慢慢合拢,他脚步有些不稳地朝浴室走去。
&esp;&esp;客厅里先前铺着的绒毛地毯在不幸经历过浴室镜事件后被全部撤掉,新定制的还没到货,一直惨遭埋没的大理石地砖终于得见天日,没想到也没能逃过被血洗的命运。
&esp;&esp;浴室内,林言之不厌其烦地反复冲洗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一点点将藏进指甲缝里的血痂抠干洗净,粉红色的血水顺着管道流入地下。
&esp;&esp;宽松的袖口被他顺手卷起,过分白皙的皮肤衬得手肘处五道形似抓痕的细长伤口格外扎眼。
&esp;&esp;带血的衣物在剪碎后混着清水塞进了料理机,顷刻间就被打成浆液,伴随着马桶的抽水声流入大海消失不见。
&esp;&esp;地板上尚未干透的血迹,也被浸满柠檬汁的毛巾轻而易举地擦去。
&esp;&esp;过了没一会儿,几条毛巾也步了衣服的后尘。
&esp;&esp;新风系统很快就将有些刺鼻的柠檬香气稀释排出。半刻钟后,屋内便只剩下淡淡的余味,闻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心旷神怡。
&esp;&esp;擦拭一新的手机也被原封不动地放回了玄关处的小几上。沐浴后,林言之取来充电线,给徘徊在关机边缘的手机接上电源。
&esp;&esp;他转过身刚走开没两步,手机那头就又传出了熟悉的铃声。
&esp;&esp;林院士,您睡了吗?
&esp;&esp;你猜。
&esp;&esp;咳,那您好好休息。
&esp;&esp;例行的查岗让这一天显得如用过往的每一日般稀疏平常,林言之的语气和声音自然到让身为侦察兵的吴海都察觉不出异样。
&esp;&esp;挂断电话后,造价昂贵的料理机被他慢条斯理地拆分开,一点点清洗干净。
&esp;&esp;十来个色彩亮丽、形状饱满的柠檬还堆在水槽里。林言之格外耐心地将柠檬挨个洗好后打成果汁,又挑了个足够好看的杯子给它做容器。
&esp;&esp;柠檬汁的香气没一会儿就飘散开来,同原先的味道混为一体,本就几不可查的锈腥味被彻底盖了过去。
&esp;&esp;屋内那股柠檬特有的余香,和垃圾桶里满满的柠檬尸体也有了合理的解释。
&esp;&esp;林言之绕过餐桌,缓步朝卧室走去。
&esp;&esp;刚走出两步他突然身形一晃。
&esp;&esp;展锋暗道一声不好,赶忙从藏身的侧卧里冲了出来。
&esp;&esp;【小言!】
&esp;&esp;捡回来的第九天
&esp;&esp;太阳穴像是个喝多了的醉汉,上蹿下跳地蹦着迪,没完没了的头痛硬是把林言之给疼醒了。
&esp;&esp;睁开眼,纯白色天花板,还有那古早风格的吊顶映入眼帘,地板上来苏水的味道即刺鼻又熟悉。
&esp;&esp;林言之扶着床缓缓坐起身。
&esp;&esp;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有些回血,那缕殷红色看得他越发烦躁,便索性直接把针管给拔了下来。
&esp;&esp;天刚蒙蒙亮,熬了一夜的吴海耐不住困意,稍有放松就在沙发上迷糊着了。
&esp;&esp;听到病床那边的动静后,他唰地一下蹿了起来,下意识就先来了套稍息立正加敬礼,和林言之小眼瞪大眼对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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