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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第1页）

&esp;&esp;但是我又觉得，这么想是不是太自私了一点，我不过是和过去十五年一样，仍旧把自己的幸福构筑在姑姑的隐忍痛苦之上罢了。她临终前说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如果把我托付给虞重锐，她是不是依然会轻生赴死？

&esp;&esp;我想叫她不要死，我也想嫁给虞重锐，我还想护着蓁娘和宁宁，我想所有人都好好的、欢欢喜喜的，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esp;&esp;“不贪心，但是只有活着，你想要的东西才有机会到你手里。”虞重锐从背后抱紧了我，“别让我后半生都在后悔。”

&esp;&esp;我大概已经意识混沌开始胡言乱语了，分不清哪些是我心里想的，哪些真的说了出来，哪些是虞重锐的回应，哪些又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觉。

&esp;&esp;之后人声嘈杂，有人把我从车上抬起，抱到屋内榻上。我听到邓子射咋咋呼呼的声音，抱怨半夜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一转眼他又冷静有序地吩咐旁边的人协助救治；还听见他呵斥凤鸢：“你就拿这么小一棵人参？换最大最粗的那根来！”

&esp;&esp;凤鸢回嘴道：“你不是说伤势不严重，就是失血过多而已，大人参得留着救命的时候用……”

&esp;&esp;“失血过多也会要人命的，现在就是救命的时候！”

&esp;&esp;凤鸢走了，邓子射又斥责虞重锐：“赶紧把衣服穿好！大冷天的袒胸露怀，成何体统！回头冻出病来还得我给你治！”

&esp;&esp;我在混沌中听得都想笑。凤鸢还真是一点都不带变的，抠抠索索忒小气，眼珠子又粘在虞重锐身上挪不开了。

&esp;&esp;邓子射做得对，不让她看！

&esp;&esp;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睁开眼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微微泛出青白光亮。

&esp;&esp;屋内烛火半明半灭，虞重锐坐在榻边守着我。我看到他的

&esp;&esp;“闭上眼，我就证明给你看。”

&esp;&esp;他的手在我眼睑上轻掠而过，我就乖乖地把眼睛闭上了。

&esp;&esp;闭着眼睛，要怎么看？难道……用行动证明吗？

&esp;&esp;“不许睁开。”

&esp;&esp;“嗯……”我心跳得有点快，感觉他的呼吸拂过我左侧面颊，似乎近在咫尺，想点头又不敢幅度太大。

&esp;&esp;他是不是离我很近呀，我都听到呼吸声了，现在稍稍动一下是不是就会碰到……

&esp;&esp;碰到了。

&esp;&esp;像昨夜的雨那般，湿漉漉的；又像他贴在我背后的胸怀，温热而全面地包覆。

&esp;&esp;他含住了我的嘴唇。

&esp;&esp;心跳好似突然漏了一记，眼睫不由自主地惊颤，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esp;&esp;他马上从我唇上离开了，退到尺余远之外。

&esp;&esp;“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立刻把眼睛重新闭上，闭得紧紧的，“不算不算！”

&esp;&esp;“说好不睁眼的，”他的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说话不算数。”

&esp;&esp;简直要被自己气哭了，我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呀！

&esp;&esp;我闭眼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再凑上来，反而听到他起身离开榻边去开门，只好又睁开眼睛，委屈地唤他：“你别走……”

&esp;&esp;虞重锐打开房门，门外是送药的凤鸢。她正好听到这句，隔着门朝我翻了个大白眼，气鼓鼓地告退离去。

&esp;&esp;我看着虞重锐把药端到床头来，扁扁嘴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能不能……重来一遍呀？”

&esp;&esp;他拿起药碗来吹了吹，说：“该喝药了。”看样子是不准备重来。

&esp;&esp;勺子递到我嘴边，我抿紧了唇不张嘴。

&esp;&esp;“不想快点好了？”

&esp;&esp;可惜我现在受了伤没力气，胳膊也抬不起来，要是还好好的，我早就……哼哼！

&esp;&esp;我决定豁出去不要脸了：“药这么苦，你亲亲我，我就喝。”

&esp;&esp;虞重锐的耳根又红了：“你先把药喝了。”

&esp;&esp;“那我喝完了，你就亲亲奖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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