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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练月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想法：“这个十八王子不会是韩厥的儿子吧？”

&esp;&esp;掌柜的手一顿，瞧向她，看她好像很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忽然一阵哈哈大笑，笑得大堂里的食客都纷纷看了过来，掌柜的意识到之后，赶紧朝食客们摆手：“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好喝好。”又对练月道，“姑娘可真会开玩笑，小王子是云启二十三年大年初一出生的，出生时天降瑞雪，所以王上下诏书，行了大赦，这是城里众所周知的事情，而韩厥在云启二十一年就死了，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孩子。”

&esp;&esp;不知为什么，练月突然松了口气。

&esp;&esp;她又道：“我听说卫安侯府现在还废弃着？”

&esp;&esp;掌柜道：“怎么，姑娘想去瞧瞧？”

&esp;&esp;练月没说话。

&esp;&esp;掌柜道：“倒也不算是废弃，一些乞丐和流浪汉住在里边，城里哪家的富贵人家发善心了，便会去那里施舍粥饭，可热闹了。”

&esp;&esp;练月模糊的记起好像谁同她说过，要么就是她在什么书上看到过，说卫安侯府成了乞丐和流浪汉的聚集地。她问：“这卫安侯府在什么地方？”

&esp;&esp;掌柜道：“就在永陵巷，离这倒是不远，一炷香的功夫就能到，就是龙蛇混杂，大晚上的，姑娘一个人还是不去为好。”

&esp;&esp;练月谢了他的好意，出了客栈，一边走一边问路，很快就找到了永陵巷。

&esp;&esp;永陵巷是条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的巷子，巷子里有来往的人流和车马，她在一处半敞着的府邸门前停下，觉着就是这里了。

&esp;&esp;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心在腔子里跳的特别快，好像她即将要走进一处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她的手抚上心口，稳住自己，迈步，跨上台阶，走了进去。

&esp;&esp;门内是一方琉璃影壁，只是夜色太暗，有些看不清上面的图案，不过想象中影壁上应该有一把剑，或者是一片剑林。一个剑客的府邸，什么都能缺，就是不能缺剑。影壁后面有火光，火光跳跃，还伴着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这浑厚的声音此刻正在讲韩厥大战东方晓的故事。

&esp;&esp;练月站在影壁后面听了一会儿。

&esp;&esp;韩厥大战东方晓的故事，她不是没听过，只不过她听到的那个版本，跟中年男人的版本显然不同。练月听到的版本是，东方晓不敌韩厥，后弃剑离去。中年男人的版本是韩厥打不过东方晓，但东方晓却由衷欣赏这个年轻人，最后还将自己的宝剑赠给了他。

&esp;&esp;不过讲故事的这个中年男人最后话锋一转，说他认为东方晓之所以把自己的佩剑赠给小韩，主要是因为小韩当年年轻又漂亮，就连那股子锐气都锐得很漂亮，而东方晓作为一个年近四十岁的前辈，面对这样上进又漂亮的后生，很难把持住。

&esp;&esp;中年人叹息：“想当年，我在天阙论剑上输给他，也是因为这个一时分了心，叫他赢了我，否则哪里会有后来那一堆破事。”

&esp;&esp;中年男人的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女子的轻笑声传过来：“得了吧，小韩看你年长，给你几分薄面，叫你一声兄长，你倒好，还没完没了的占人便宜。”

&esp;&esp;那中年男人笑：“什么叫我占他便宜，明明是他占了一个长得好的便宜，要不是他长得好，我才不愿意跟他相交呢。”

&esp;&esp;女子又道：“我还不知道你，打不过的全部拉过来做朋友，这样才能心理平衡，小韩多好啊，整天栾兄栾兄的叫你，把你都叫出优越感了。”

&esp;&esp;中年男人责怪道：“萱娘，怎么说话呢，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一点面子都不给我？”顿了顿，解释道，“你们别听她胡说，没这回事，小韩的确打不过我，他自己承认的。”

&esp;&esp;女子轻笑一声，不再说话。

&esp;&esp;围坐在火堆旁的听故事的朋友中有一个粗声粗气的发问：“栾先生，除了东方晓，”顿了顿，“和您之外，小韩还有打不过的人吗？”

&esp;&esp;栾先生开心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想除了东方晓和他师父，”顿了顿，“当然，还有我之外，他应该没有打不过的人，如果真有，我想那个人应该是他自己。”

&esp;&esp;火堆旁的另外一个朋友问：“他为什么要打自己？”

&esp;&esp;栾先生笑道：“因为他闲得慌呗。

&esp;&esp;火堆旁的听故事的那堆朋友哈哈大笑起来，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似的。

&esp;&esp;练月想韩厥打不过自己，所以最后死了，他要是打得过自己，或许就不会死了。如果他没死的话，不知道现在又是个什么光景？她正想着，忽又听到那位栾先生道：“月色正好，凉风习习，后面的那位朋友不打算出来与我们痛饮一番？”

&esp;&esp;练月愣了一下，知道他早就察觉了，于是道：“在下就是路过，见此处有火光，故而驻足一听，希望没有打搅诸位。”

&esp;&esp;栾顿有些惊讶：“没想到是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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