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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第3页）

&esp;&esp;是啊，他的玉衡先生，王佐之才，他还争个小幕僚做什么。李淳心中一动，握着李晔的肩膀：“玉衡，你跟我一起夺下江山，以后我必许你三公之位。”

&esp;&esp;三公是一品，开国以来，多是追封致仕的官员，还没有在朝就封的先例，何况李晔还如此年轻。这一诺，比千金还重。

&esp;&esp;李晔摇头道：“我不求这些，惟愿飞龙在天。”

&esp;&esp;李淳在毯子底下握住他的手，非常用力，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孤立无援，前途茫茫的时候，玉衡来了，陪他走一条根本看不到头的路，什么都不求。

&esp;&esp;他何以为报。

&esp;&esp;

&esp;&esp;李慕芸和郑氏要说会儿体己话，嘉柔就先回了自己的住处。她发现李慕芸跟王慧兰的关系好像也不大好，两人就是点头交，全程没有交流。而郭敏自初二回卫国公府以后，还没有回来过，大概也是不想见刘莺得宠。

&esp;&esp;她在屋中看书，心中想的却是李晔在跟广陵王说什么。她今日再看广陵王，实在很难把他跟前世刑场上的那个威严帝王联系在一起。到底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那样？还是说当了帝王的人，都注定薄情寡义？

&esp;&esp;这时，外面响起玉壶的声音：“广陵王妃，您怎么来了？”

&esp;&esp;嘉柔站起来，正要去迎，李慕芸已经自己进来了。她让随从都留在外面，对嘉柔笑道：“二兄的那个女人好像身体不适，母亲去看了。我一个人闲着无事，府中又无处可去，到你这里来坐一坐。你不会介意吧？”

&esp;&esp;嘉柔摇头，斟酌着不知怎么叫她，是广陵王妃，还是阿姐？李慕芸道：“你叫我阿姐吧。”

&esp;&esp;两个人坐在榻上，玉壶进来上了茶，用眼神询问嘉柔，嘉柔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去。李慕芸边喝茶边说：“母亲说阿弟对你非常好。他那么冷清的性子，从来不把谁放在心上，我是想来向你请教的。可在来的路上，我忽然间想起，你们小时候是见过的，对吧？”

&esp;&esp;嘉柔不知道李慕芸在说什么，错愕地摇了摇头。她跟李晔，何时见过？

&esp;&esp;“没有吗？你还记得小时候在我家住过的事情？”李慕芸微微眯了眯眼睛，她那个时候太小了，大概是不记得了吧。

&esp;&esp;没想到嘉柔竟然点了点头，说了两个字：“昙花。”

&esp;&esp;李慕芸脸颊微红，年少时候心高气傲，看不上这个南诏来的话都说不清楚的野丫头。她清了清嗓子：“那阵子我阿弟也住在家中，因为养病不爱见人。那夜他难得出来，据说坐在屋顶上吹了一整夜的冷风，

&esp;&esp;玉壶就看到郡主忽然从屋中冲出来，不管不顾地擒着她的手，劈头盖脸地问：“郎君在哪里？”

&esp;&esp;玉壶愣了一下：“好像在敞轩那边。您的眼睛怎么……”

&esp;&esp;嘉柔放开她，提起长裙，头也不回地跑了。玉壶看到她下面没穿鞋，大吃一惊，寒冬腊月的，不穿鞋怎么行？郡主以前可从没有这样失态过。

&esp;&esp;屋里李慕芸跟了出来，怔怔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她真是一时兴起，来坐坐聊聊。可木嘉柔这般跑出去，外人以为她欺了她似的。若是被她阿弟看到，还不知道怎么想。

&esp;&esp;玉壶也不知，进屋拿了鞋，道一声：“王妃，婢子先失陪。”连忙追嘉柔去了。

&esp;&esp;嘉柔觉得这条长廊怎么也走不到头，廊外的梅花和常青的松柏飞掠过去，她的眼神四处焦急地寻找他的下落。很多年前开始，她的心一直都缺了一块，永远留在了五岁那年。她时常想起那晚，心中懊恼，气自己快要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esp;&esp;他们有很多的约定，大好山河，将来要结伴同游。他去南诏，她带他玩遍名山古刹。可十年后，他去了，她却没有做到。

&esp;&esp;往来的下人只看到一个人影飞奔过去，面面相觑。

&esp;&esp;敞轩里，凤箫走到二人面前，声音略高：“广陵王，郎君，太师的孙子找到了！”

&esp;&esp;李淳高兴地站了起来，问道：“人怎么样？”

&esp;&esp;“已经送回太师府了。被饿了几日，关在一个不见天的地方，想必是要让他自生自灭，没什么皮外伤。”

&esp;&esp;“玉衡！”李淳激动地去看李晔，双目发光。李晔含笑点点头：“嗯，我听见了。您可以放心了。”

&esp;&esp;李淳来回走了两下：“我亲自去太师府看看，晚点来接阿芸。你帮我跟老夫人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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