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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坏人（第4页）

&esp;&esp;恰恰与之相反。

&esp;&esp;“这半年来的……胡闹。”她艰难吐出这个词。“该有个了结。”

&esp;&esp;心脏仿佛漏了个洞，冬日冷风不断灌入其中，将裂口撕扯得更大，直到世界因此破碎灰暗。

&esp;&esp;疼吗？

&esp;&esp;不疼，只是感到麻木，仿佛经历过无数次。

&esp;&esp;“我们，像以前那样相处，也很好……对不对？”

&esp;&esp;无数次，在噩梦里。

&esp;&esp;曾经听说，谎话说多会变成真话。可噩梦做多了，也会变成现实吗？

&esp;&esp;一切似乎都早有预兆，他本应早有准备，却还是手足无措。

&esp;&esp;“洛烛、小烛……是我不好，那些事……但我们——”

&esp;&esp;“姐。”他异常冷静打断她的话，以一种平静到诡异的态度面对她，“你的意思是，用不着我了？”

&esp;&esp;“……”

&esp;&esp;该怎么回答？

&esp;&esp;洛萤毫无头绪。

&esp;&esp;他是她弟弟，是她重要的家人，他对她的必要性无需多言，可是他的问法太过刁钻，太过奇怪，奇怪到她不禁蹙起眉。

&esp;&esp;什么叫用不着？这种像指代工具、物品的说法。

&esp;&esp;她从没这么想过他——真的吗？

&esp;&esp;迟来的疑问敲响警钟，洛萤诘问自身，陷入自我怀疑。

&esp;&esp;真的没有吗？

&esp;&esp;把洛烛当做一件工具，甚至让他接受这个身份，甚至让他心知肚明地维持下去。

&esp;&esp;可是，真的有吗？如果有的话，如果她现在才意识到的话……

&esp;&esp;那个勉强的笑再次摇摇坠坠出现在视网中。

&esp;&esp;她知道，她清楚，她一直一直一直依赖着洛烛，因为他是她的弟弟。他们年龄相仿，关系要好，总是待在一起，共同话题很多，只要他们想，能话题不重复连续聊上好几天，她还发自内心信任他……对她来说，洛烛既是另一个自己，又是另一个与自己互补的存在。

&esp;&esp;他毫无疑问是她最亲近的家人，就连妈妈，就连爸爸，也比不过他。

&esp;&esp;她从未想过其中是否还有其他因素。

&esp;&esp;工具？

&esp;&esp;小时候，当她因身体只能待在家里时，总是希望能从他口中得知更多经历，更多故事，然后想象自己也处于其中，他是她汲取外界信息的重要途径。

&esp;&esp;——这种工具吗？

&esp;&esp;她想不出还有哪些方面。

&esp;&esp;可是上小学以后，他们就无需再像那样通过话语分享外界生活——她已经可以自己探索世界了，即便在那时让他产生这种想法，也不应该持续到今天。

&esp;&esp;洛烛，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esp;&esp;与那双沉寂的眼眸对视，她手指发冷，身后在那瞬间冒起一股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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