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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坏人（第2页）

&esp;&esp;一粒，两粒，三粒……

&esp;&esp;“姐……”低下去的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妥协，然而洛烛长舒一口气，接着说出口的不知是抱怨还是陈述，“你真是……又这样。”

&esp;&esp;对啊。

&esp;&esp;又这样。

&esp;&esp;就这样。

&esp;&esp;怎么了？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她的脾气……

&esp;&esp;“就想让我逼你……”没好气的腔调。

&esp;&esp;洛萤终于再度抬起头，又一次对上弟弟藏在阴影里那双眼，她知道，他没有生气。

&esp;&esp;眉蹙着，嘴角却微微上扬，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无奈表情，洛烛摘下她的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戳戳她的脸，声音很轻。

&esp;&esp;“姐姐……你就是想要我做坏人。”

&esp;&esp;两边都想要。

&esp;&esp;全都想要。

&esp;&esp;哪怕双方矛盾。

&esp;&esp;心中有倾向吗？不好说，她不想做出选择。

&esp;&esp;——那能替她选择的人只有一个人。

&esp;&esp;由他替她决定去向，由他来担当风险，由他来承受她不愿意面对的选项后果。

&esp;&esp;所有责任都交给他。

&esp;&esp;猜中她不愿意面对的心思，她不会承认，猜错，她也不认。她只负责指责埋怨，不论他选择的是哪一边。

&esp;&esp;就是这样任性不讨喜。

&esp;&esp;“……不行吗？”

&esp;&esp;“……”视野里的他，嘴角上扬的幅度又大了些，她的身影在他的眼中摇晃，犹如水上晃动的波痕。“没有不行。”

&esp;&esp;“没有不行……”柔和的嗓音轻轻重复，恍惚间她似乎听出一丝令人不解的欢悦。“姐姐，只要你需要……我来做坏人就好。”

&esp;&esp;全世界，只有一个人会这样明白她，包容她，哪怕是妈妈和爸爸都做不到这点，她无比清楚。只有她弟弟，只有洛烛，会这样成全她的贪欲。

&esp;&esp;“所以——”他侧身看向东边，清晨青蓝色的光线在他侧脸上书写世界的呼吸，俊朗又柔和的轮廓，“我们继续走吧。”

&esp;&esp;“……我不要。”

&esp;&esp;“我不管。”

&esp;&esp;“我不要。”

&esp;&esp;“说了不管你。”

&esp;&esp;就这样用力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往继续向上爬的道路。

&esp;&esp;对。

&esp;&esp;就是这样。

&esp;&esp;“被逼无奈”的她，不得不向上走。

&esp;&esp;他替她做出了选择，在她给出的选项里。看似是她不得不听他的，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缰绳始终在她手上。

&esp;&esp;这是只属于他们的默契。

&esp;&esp;那一天，他们走走停停，却还是赶在日出之前抵达山顶，然而最后谁都没有心思欣赏太阳升起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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