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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丁源刚来分局不久,对以前的情况了解不多,听赵成阳说椅子“不合规”,就更不敢随便回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得去问问装财科的。”
&esp;&esp;“那先把椅子搬出来吧。”赵成阳指了指隔壁,“那个会议室是空着的吧?我们借用一下。”
&esp;&esp;
&esp;&esp;半小时后,姜郁从装财科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打印材料,来到会议室找赵成阳,说:“椅子是05年市局统一采购、下发到各区分局的,没规定过使用年限,所以这边就一直在用,直到何远征案发,检方说椅子有问题,上头才给统一换掉了。”
&esp;&esp;既然是公用的椅子,警员个人就没有决定权。即便椅子与2010年的公安部统一标准不符,姜郁觉得也不应该由办案的警员承担责任。至少能给法院一点压力,让法官知道一旦认定椅子构成非法警械,那就代表滨江市公安局也要连带一起背锅。
&esp;&esp;此时赵成阳正坐在那把老式讯问椅里,摆弄着手腕上的固定装置。姜郁纳闷走近,“你干嘛呢?”
&esp;&esp;“过来,”赵成阳抬头看她,晃了晃右手手腕,“帮我扣一下。”
&esp;&esp;“……还原现场?”
&esp;&esp;“嗯。”
&esp;&esp;姜郁从没用过这种东西,手有点生,鼓弄好一会儿才把赵成阳的手脚都固定好,又去拉椅背上的皮线。
&esp;&esp;“这个扣哪?”她没找到锁扣位置,上身微倾,柔软顺滑的黑发垂落下来,扫过男人面颊。赵成阳眯了眯眼,偏头避开,她却凑得更近,洗发水的清香弥散开来,混着女人的清浅呼吸和微热体温。
&esp;&esp;赵成阳沉了口气,喉咙莫名有些发紧,“下边有个锁扣,看见了吗?”
&esp;&esp;“哦,看见了。”姜郁扣好锁扣,“咔嗒”一声脆响,重新直起身子。
&esp;&esp;赵成阳缓缓吐了口气,尽可能地语气如常:“你还记得袁大海身上的几处伤吗?”
&esp;&esp;姜郁没察觉出他的异样。答道:“记得。尸检报告显示,袁大海的左上臂、右胸前及两侧肩部有红白相间的压痕,右腕部、右肘关节、右大臂外侧、左肘部背侧存在表皮损伤。”
&esp;&esp;尽管都不是致命伤,受伤程度也不算重,但依然可能被认为是刑讯逼供所致。
&esp;&esp;赵成阳小范围地活动了一下上半身,感受皮绳的束缚力,“压痕位置和皮绳基本吻合,但这皮绳没那么紧,袁大海也不算是特别胖的身材,不至于有那么明显的压痕。”
&esp;&esp;姜郁想了片刻,猜测:“何远征说袁大海当晚情绪激动,有自残倾向。那有没有可能是他被固定在讯问椅上之后,因为大力挣扎,才导致了胸前压痕和其他部位的擦伤?”
&esp;&esp;“试试就知道了。”
&esp;&esp;话音刚落,赵成阳就开始在讯问椅上用力摇晃挣扎,磕出铛啷啷的一阵声响,持续了大约有一分钟。
&esp;&esp;姜郁给他解开束缚,上前检查两手腕的红痕,又将衬衫衣袖卷到肘部,见到几处勒痕、撞痕基本同袁大海尸检报告上所显示的部位基本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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