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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1页）

&esp;&esp;“我问自立，他们怎么从你们房里出来。自立和更生说，他们跟你们说，想喊你娘，喊爸爸爹。我觉得爹不好听就不同意，就把二娃和三娃叫醒，投票表决，三票胜两票，他们跟着我们喊爸爸爸爸。”

&esp;&esp;宋招娣打量大娃一番：“三比二？亏你说得出口。”

&esp;&esp;“自立也没意见啊。”大娃说着，又忍不住打个哈欠，“娘，我能去睡会儿吗？”

&esp;&esp;宋招娣：“不能。等我洗好衣服，你们再去睡觉。”说着，把白色的衣服全扔进盆里，“你们玩的时候别搁地上滚，衣服干净点，我也能洗快点。”

&esp;&esp;“我们才不搁地上滚呢。”钟大娃看一眼盆里的衣服，“没有我的，是自立和更生的衬衫。”

&esp;&esp;自立仔细一看，的确是他和更生的衣服：“娘，我们以后不穿白衣服了。”

&esp;&esp;“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宋招娣道，“反正洗衣服是你们爸爸的活，我也就偶尔洗一次，你们爱想穿什么穿什么。”

&esp;&esp;钟建国出来掐几个葱叶，好巧不巧听到这一句，顿时气乐了：“宋招娣，以后我做饭，你洗衣服。”

&esp;&esp;“我不同意。”没容宋招娣反应过来，钟大娃就大声说，“爸爸，你明天再做饭，我们，我们绝食。”

&esp;&esp;钟建国瞥他一眼：“饿的轻。”顿了顿，“大娃，知道你的大名为什么叫钟坚强吗？”

&esp;&esp;“因为姥姥喜欢这个名字。”注意到自立好奇，大娃解释给他听，“我的大名是姥姥起的，二娃和三娃的大名是我妈定的。”

&esp;&esp;钟建国：“那你姥姥没说为什么？你出生的那一年全国闹饥荒，你姥姥希望你坚强点，即便吃不饱穿不暖也能挺过荒年。

&esp;&esp;“可是你呢，不但把这些忘得一干二净，还敢嫌弃我做饭不好吃。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回忆一下过去有多么艰苦。”

&esp;&esp;“我信！”大娃连忙说，“爸，赶紧做饭去吧。”

&esp;&esp;宋招娣好奇：“怎么回忆？”

&esp;&esp;“娘！”钟大娃抢先道，“让爸爸去做饭吧。”

&esp;&esp;钟建国：“吃糠咽菜。”看着钟大娃，“儿子，知道糠是什么？就是咱家鸡吃的麦麸。菜是什么？就是你们去山上砍来喂鹅的野菜。”

&esp;&esp;钟大娃就知道他爸嘴里没好话，然而听他这么说，还是惊到了：“你们以前都是这么吃？”

&esp;&esp;“我家那边还好。”宋招娣翻出记忆，“粮食不够吃，可以去海里捞东西，还可以去山上找野果子。有的地方就没这么幸运，啃树皮，吃死人——”

&esp;&esp;大娃吓一跳：“死人？”

&esp;&esp;“对的。”宋招娣道，“我一个大学同学说，他们镇上有户人家，家里孩子多，六零年的时候，家里没吃的，那家人就去街上捡饿死的人回家煮——”

&esp;&esp;“娘，别说了。”钟大娃后背发凉，满身鸡皮疙瘩，“太瘆人了。”

&esp;&esp;宋招娣：“可是这件事是真的。”

&esp;&esp;“你是听别人说的。”钟建国也被她恶心的不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觉得这种事多是以讹传讹。”

&esp;&esp;宋招娣啧一声：“你们没见过，只是因为你们见得少。”

&esp;&esp;“打住！”钟建国道，“我就不该提这个茬。我现在就去炒菜。”

&esp;&esp;宋招娣眉头一挑：“还能吃的下去？”

&esp;&esp;“娘！”钟大娃大声道，“你再说，你再说我就生气了。”

&esp;&esp;宋招娣见他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好吧，我以后都不说了。不过，你们真不想知道，我同学是怎么知道的？”

&esp;&esp;“不想知道。”钟大娃道。

&esp;&esp;自立试探道：“我有一点点好奇。”

&esp;&esp;“钟自立！”大娃不敢相信，“你怎么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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